殷问酒脑中疑问溢出,但此刻竟想不到一个要去的、能去的地方。
于是答道:“溜达着吧,我想想事情。”
上京城的热闹已一日高过一日。
这样的阴天,街上来往的人亦不少,不同的口音听着热闹的很。
她撩开小窗帘子,往外看了好几眼。
“这朝京节,为何选在年关近前呢?”
两人都是对除夕没有过分重视的随意人,因着上京愈发露出红火的装扮才提醒了殷问酒这一问题。
蓝空桑随机拦住一人,将殷问酒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那人估摸也是个外来人,疑惑看他,道:“当然是因为当今圣上乃此时登基的啊,这位兄台,你是打哪来啊,这消息再闭塞也不至于这些年还不知吧。”
殷问酒暗道,还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于是隔着车帘轻咳两声:“我身体不好,常居深山崖顶,确实孤陋寡闻了。”
那读书人还致歉一番,颇为有礼。
耽误这么一会的功夫,没成想前方突然拥堵起来,人群吵嚷,拦住了半条路,马车自然过不去。
殷问酒道:“掉头吧。”她不急着去哪,也没有目的。
马车刚掉头,还没走出一毂辘远蓝空桑便勒停了,“是苏鸢。”
她还没适应苏鸢突然的改名。
蓝刀客耳力好,又道:“有人在说,确实是春榭潮的红鸢姑娘。”
殷问酒车帘一撩,便与蓝空桑一同朝人群挤过去。
一间成衣铺子门前的台阶上,苏鸢倒地不起,掌心还染着血迹。
还有人道:“春榭潮出来的人,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咱们还是别挨得太近。”
这话很快发酵议论起来,竟无人敢上前去扶。
“小小姐!”溪羽的声音响起。
“让开!”殷问酒挤出脾气来,蓝空桑便飞快将周边人推开,给她留出路来。
“殷姑娘来了,殷大善人啊,您可小心着些……”
那人后话没说完,便被殷问酒一个眼神瞪得闭了嘴。
春榭潮的姑娘。
这样的头衔,在寻常百姓眼中都尚且如此不堪与嫌弃,更何况在那肖氏眼中。
殷问酒此刻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苏越她们要将她养在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