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昨日送药来的是药铺小二,以往二哥不顺路也会寻去王府,原是着急回家送信去了。”
王氏悠叹道:“这世间病症千万种,空桑你亦只是其中一种罢了,并不异于他人,总会好的。”
这话说完,她又不解起来,“小卷柏这信看得我眼眶都红了,那孩子打小就沉稳少言的很,怎么悄不吭声的又走到还明前头去了?
我儿差哪里了嘛?
献王那性子讨喜也就做罢,知也仪表堂堂说话办事稳重亦罢,小卷柏……小卷柏他沉闷的很呐,沉闷的很……
哎,那孩子也心诚的很,想来亦是格外格外重视你的,就是你们日常……说话吗?”
王氏与卷柏本也不常打交道,只是看着周献看着他一路长大,印象之中她见到他时他总没什么话。
殷问酒哭笑不得的喊了她一声,“姑母,人各有相处之道,您就无需忧心此事了,卷柏他又不是个哑巴,平时也说话的。”
蓝空桑的面上也难得有些抽动。
王氏絮叨的热情,感觉好久不体验,但还是熟悉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往后我便常往苏宅来了,前些日子也不是不来,这不是老太太忌日吗,我前后礼佛念经需要满一月。”
一年之慢,又快,第一次解楼家老侯爷的怨,原来才过一年。
这一年所经历之事,又实在丰富。
她初入楼家,一口黑血吐完差点呜呼。
如今竟也养出一缕生魂来,亦步步接近真相中。
……
与此同时的栖梧宫中。
白韫纯戴着招摇的人皮面具,让朝瑶以贵妃身份示人。
今日天气不好,阴风阵阵,将那半日春吹得东倒西歪,花瓣亦冻得合上显出将死之态。
门开着,燃了好些炭盆。
白韫纯走到她身边,照例先为人探上了脉,问:“今日的药喝了吗?”
朝瑶冲她浅笑:“喝过了。”
白韫纯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视线内的花苗,“时节不对罢了,等春日自会好看。”
“姐姐,你选好人了吗?”
“没有,别想太多,我换了方子还可一试。”
朝瑶一张看着便亲和的面上哪怕脂粉厚重,亦藏不住强撑之态。
犹如那寒风之中的花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