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此刻回忆了些许,她便突然急着将整杯水猛灌下喉。
嘴边漫出的水渍被周献伸手擦去,他揉了揉她的头道:“都过去了。”
殷问酒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将心中那种干渴之感压下。
“周献,阵眼被移到卫府了。”她突然转了话题。
周献点头,“昨晚听说了。守卫太多,不好动。”
殷问酒嗯道:“皇帝用的影卫,而影卫有崔林之的人,从崔林之着手。”
周献:“你要去找他?”
殷问酒:“嗯,我原准备晚些时候再找,至少等我想起更多的事来。”
但朝京节一日日的近,按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乐观。
周献在床沿边坐下,看着她道:“为何你现在还是如此在意这件事?”
为卫府翻案的事。
以殷问酒以往的性情来看,她该是一个冷漠寡情的人才对。
为何有这样性情的她,如今还对此事如此急切呢?
殷问酒难受的又蹙起了眉,她道:“铃铛是卫老将军的,魂是卫清缨养的,应该是因为这。”
这个事,不管是对以前,还是对现在的她,都是该为感激卫府而努力为他们翻案的根本。
自是解释的通。
“你们曾说过,迁阵对于术法的影响是一定的,既是一定,父皇为何还是要迁呢?”周献问。
殷问酒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是带着气愤的,如昨日得知阵眼在卫府时一般的气,不减分毫。
她道:“此般心思之恶,实在该死!”
周献同样蹙眉道:“是为继续镇压卫家之人的怨?”
这事似乎不难想,死的是卫家满门,阵眼做的是令天下百姓对卫家憎恶的邪阵。
那么将那阵眼之物迁至护国将军府,实乃对卫家的奇耻大辱!
而那阵眼物,又来自皇家血脉周时衍的命根!
代代忠臣,以这样的邪法,被皇家命脉所压,不得解脱不得谴!
好歹毒的心啊!
周献拳头捏紧,迟迟发不出一声来。
如殷问酒所说,实在该死!
为着青史留名的明君,竟要做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