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崔日再精致的一人,此刻气愤在酒劲的加持下,让他的声音近乎咆哮。
面上有微凉的感觉,他后知后觉的伸手一把抹过脸,水痕一片。
然后便倔强的拿双手一通乱抹,手心手背反复擦拭,很是不愿在崔林之面前落泪。
崔林之看着他这模样,露出些许心疼表情。
他抬了抬手,在梁崔日怒目而视的目光下终究没伸过去。
“说话!”
梁崔日将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继续逼着崔林之回答。
他生得白净,此刻脸红眼红脖子红,是气得恼得磨蹭的。
看着委屈又破碎的很。
崔林之道:“崔日,告诉爹,是谁说我与你师傅先相识的?殷问酒?她是怎么说的?”
梁崔日听他不仅不答,还反复试探他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起殷问酒说他一身干净的监正之职,勉强压下怒火,换个角度又问:“你为什么做元靳死遁后,又以沈国公的身份接近我?
想弥补?良心发现?护我双手干净?
那又何必一定要让我入钦天监?我在你们这一环中,又是起个什么作用呢?”
他语气颇为嘲讽,“你们一个两个,故事编的真是完美啊,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崔林之哼笑一声,“混账玩意儿,你是喝了多少?我找人送你回去。”
他说罢便准备起身,被梁崔日一拍桌子的怒吼“坐下!”震得又坐了回去。
这儿子今天当真是大不一样。
梁崔日借着劲头继续道:“你今日若不说句实话来,我便撕了这张脸在你国公府住下!如此,我倒是要看那疑心病的皇帝要如何再信你这条走狗!”
“啪——”
崔林之拿半掌拍在他额头上,“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喝了二两就想上房掀瓦了?”
梁崔日在面前扫上一掌,什么都没拍上。
他怒道:“老子才没你这个老子,你个杀妻借命的小人!你不是认了吗?你不是还要借我命吗?来啊,现在就借,这么想活?我让你活啊,活个千秋万代,不死不灭!
还是瞧不上我这命已经帮你活了三十二年?没事儿,赶明儿我就娶上八房,够不够?
十房?二十房?够不够?
我生上十个,够不够?那二十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