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空桑关好门,又加了些炭火。
她刚坐回来,便道:“继续。”
苏越扬了扬嘴角,屋内仅剩蓝空桑与楼知也了,她又收了些力气说话。“等天亮时,讲到哪里是哪里。”
天亮后,怨气不得汇聚, 便能好生休养一番了。
她继续讲道:“我肯定那孩子还活着,所以才下的这个决心,连破腹时,我都肯定他还有呼吸……
可一从母体取出,他便顷刻断气。
我对我医术的自信,不比玄术低,这孩子不应该会死,他在母体肚中还手脚强劲有力的很。
我医术玄术一道使力,却也没能救活,这事便更加蹊跷了。
遗腹子不说几十,但我至少取过十几个,他是我取出,这八字我掐指一算,竟然窥探不得。
何人窥探不得?他一个至阴女的遗腹子,还会有旁的缘由窥探不得吗?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阴生子。
他遇上我,是他该活的命数。
但他死,却是有人占了他的位置!”
在况府之前,苏越便查过阴生子。
只不过并无所获。
她查阴生子两个目的,一为程十鸢好活,二为崔林之好死。
所以在崔林之告诉她程十鸢在况家养阴生子时,她便有想过,这事若是真的,按惯常逻辑,况家必然出过阴生子。
而这个阴生子,如今还活着。
但从秦淮河画舫上看到易鹤淮时,还是出乎了苏越所料。
易鹤淮的出现,顷刻之间论证了三点。
一是:他认识况必难,且能聊那么久显然不是初识或偶遇。
二是:他一身术学本事,教导的她与崔林之已是高于顶,那么他自己更该是高于顶天。
三是:他叫易鹤淮,鹤淮,淮河……
跟踪易鹤淮的人,也当真没回来。
于是她才说出了那句话,她怀疑,师傅便是况佑年。
但况佑年该死了,这是肯定句。
阴生子不得长命,这也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