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心想,哪有小孩能愿意一个人困在这了无人烟的荒漠,必然是留信走了吧。
她拿起那封信,没着急看。
在楼上殷问酒的房中看过一遍后,又锁了门,趁着月色连夜去追卫家军。
追上的当夜,她与卫无患坐在同一处火堆烤火。
卫无患皱眉:“离开好几日,怎的招呼都不打一声?”
苏越累的很,没理他。
卫无患习惯了,也不追着问,自顾自阅起信函,匆匆看过便扔进火堆之中焚个干净。
苏越这才想起怀中的信,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还挺厚实。
那男孩本就是她捡来陪殷问酒,顺便干点杂事做个小二的,算不得有什么感情,走便走罢。
她粗暴的撕开封口,还将内里的信纸撕破了一角。
居然有好几张,难怪这么厚实。
苏越有些好笑,有这么多话要与她说吗?
她展开信件的瞬间,人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这字……实在是又丑又大!
那男孩夹在中间的纸张飘落出来,落到卫无患脚边,正好是正面朝上,卫无患只需一眼便看了个全。
纸上写:掌柜的,小姐寄信于客栈时您刚走半月多,以免我们途中错过,我留原件在此供您好辨,摘抄一份前去上京寻您。
这字,写得也是歪七扭八,甚至还有缺少笔画的,想来学识年纪都该不高。
卫无患一眼看完便抬头看站着读信的人,他到今日都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
小姐?
殷问酒的字画符一般,大的很,几句话便占满了一张纸。
见苏越越读脸色越是难看,卫无患忍不住道:“出什么事了吗?我可能帮你?”
苏越不答,半晌她跌坐下来,将信纸攥紧在手心。
气氛实在不好。
卫无患心系着苏越养他女儿之恩,便又问了一遍:“我可能帮你?”
苏越虽读了信,可天下之大,她还是不知道况佑年会带殷问酒去哪。
此刻,她心中空洞的厉害。
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火堆,想要用热来烘干眼中湿润般,却只是更酸更疼更猩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