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土地荒芜雾气纠缠着枯树,灰白的云遮天蔽日。几只秃鹫从参差的云层盘旋落在半腐的尸骸,时而又受惊飞起,残损的利刃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微弱的光泽。
远处有些人影。
看不清面容。
但却知其悲伤。
一座铁灰色的城门迎面倒来,时钟塔的指针停滞不前,听得见滴答的倒计时。
一人被粗大的铁钉穿透了胸膛,血涌的很快,顺着铁钉蜿蜒而下,绽放出朵朵绚烂的红莲。
烈火焚烧遮面,烈焰吞噬裹挟,但却避开了他的皮肉,似乎在不烫不灼的慰抚他,安慰他。
那人薄唇似乎动了动,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却被风声淹没。
她想要听清楚,凑得更近些。
那人突然伸手拉住她,那动作又急又切,但又极其克制,力道努力的收着。
那指尖的触碰,一瞬间激着她的心跳,修长又白皙的手指,透骨的冰寒划过她的手腕,像是一块带着倒刺,凛凉的的寒冰,蹭着就过了她的心脏。
她被拉得很近,脸卡在他白玉的锁骨上,身体贴着,能听见他的低喘,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分外艰难涩在口腔中,“我要你……”
似有泪滴落在她脸上,带着灭顶之痛,好似要逼得她哭出声来。
再次陷入恍惚,在光与夜的交界处,仿佛坠入一场被遐想蒙蔽的无尽头白昼,世界猛地猩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