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卿?怎么这么耳熟?
是那个什么鬼!是那个梦里的什么鬼嘴里的名字!
凌茉赶忙起身,看向跪在床边的那个人。
没有错了,刚才的那个什么鬼也是这般跪在自己身前,难道都是真的,那现在到底是真实还是梦?
不等她开口,眼前光芒大作。
白九卿被银色的光笼罩。
他银白色的秀发开始疯狂生长,如同瀑布流淌到他腰间。
那一瞬,他恍如从千年画卷中走出的绝世男子。
簪云戴雪,俯仰眄睐,容止可册,神姿高彻,自是风尘外物,一颦一笑间,时人谓之玉人。
似穿越千年的风,轻轻掠过人的心头。就像一幅泼墨山水画,既有山的高远,又有水的柔美。
她竟然看愣了,又仿佛想起了什么。
一瞬间,她又觉得一阵头痛,仿佛自己的灵魂又要被这方天地割裂出去一般,眉毛微微蹙起。
白九卿察觉到了她表情细微变化,下颚紧咬,右手二指瞬间汇聚出一团银色亮光,指尖在手腕处划开了动脉。
反手手中光芒一聚,出现了一个瓷杯,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下,血腥气飘散在空中,慢慢的将这个杯子装满。
他反手一抹,鲜红的血变成了透明色。他一只手拉起她床边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托起,将这个瓷杯放在她掌心,又小心翼翼的让她握住,眉眼低垂,“殿下,请您喝下吧,会舒服的,不然您的魂魄就算是我,也控制不住了……”
凌茉看见他伤口手腕还在往外滴着血,手拉住了他要抽回的手肘,用床边的纸巾赶紧按压下去。
“玩自残可不行,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凌茉表情严肃的问道,“之前有一个奇怪的黑衣人,也是这么叫我?”
他怔了一下,微微侧脸过去,他手上传来她微热的触感,偏过头去,耳尖泛起了一抹红晕,如同晚霞般绚烂而又柔软。
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嘴唇微闭,下巴微微向内收起,更加了几分妩媚。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带起几缕银色秀发轻轻飘动。
他仍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声音在她耳边绕了过来,“殿下,千年前,是您收留了我,若……相见是痛,那我也愿意受着……虽这么多世来,从未善终。”
他手轻抬,凌茉感觉到了手腕处的拉扯。
一根青丝从他的手腕处显现出来,一直延伸,另一头系在了凌茉的手腕处。
“这是我用来稳固您的魂魄的方法,那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最后找到您时候的样子。”
“血泊中,您眼神空洞,犹如一朵盛开的昙花,我探查了您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灵力波动。我不敢去想象,最后那一刻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在那后我每一日的梦里,都无法逃脱反复重复那个场景……天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九卿闭上了眼睛,似乎痛苦不堪,“那时,您的魂魄已经散落到山川大海。”他目光柔情似水,“我情急之下,用尽一切手段将我能收集到的魂魄装入锁魂器,把它们硬塞进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