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用手推了推，但江佑却耍赖的一直趴在了她的腿上。

“殿下，让我抱抱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此刻的他没了之前的戾气，只是一个温顺受伤的孩子，眼角有些泛红，祈求般望着凌茉。

罢了，凌茉想着。

她没再去推他，用手轻轻捋着他的背，指尖穿过他身后墨色长发。

他的身体渐渐放松，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江佑慢慢抬起头，眼里含泪，冲凌茉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殿下，欢迎回家。”无比真诚。

凌茉看的一个晃神，似乎在哪里听过这话。

“江佑，我记不起原来的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你契约了……”

“殿下，契约而已。”江佑摇摇头打断了她，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您就把这个当随意呼唤我的工具就好。”

“您现在魂魄不稳，也感受不到契约的存在，但我已经可以通过微弱的契约关系找到您了，这就足够了。”江佑自然是懂事的，知道这时提这事，无非是让殿下难做，这契约之事来日方长。

凌茉望着他，不禁想到，这冥界的男生都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都生的这么一身好皮囊。

“殿下，这些年我吃了不少苦头。”他突然变得很安静，跟他刚才嚣张飞扬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他轻轻地说，“殿下，我暂时安定了地狱之门，血眼也一直被我压着打。我为了赢，吞了不知多少恶心东西。我走的这条路，不强便只有死。”

江佑见凌茉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觉得有些放松，若此时真的是魂归的凌清浅，江佑真的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面对她，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江佑的衣服因为刚才在坑里，被树枝刮破了，现在大片的腹肌就露在外面，凌茉不小心瞄到，他腹部有数不尽的疤痕，像是被利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