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雨敲了敲旁边的木柱，走了进来，递上一个平板，需要白九卿签字。

他四下张望问道，“老板，崇汐呢？”

“去洗澡了，你若想陪他，可以进去等他。”白九卿向屋内抬了抬下巴。

“可以吗？老板，原来您从来不让我们进的。”裴洛雨受宠若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裴洛雨一溜烟的钻进了屋子，还带了些谨慎的四处打量。

“那……心魔是什么样的？”凌茉试探的问。

“殿下，您想问什么，九卿都会知无不答，不用有所顾及。”白九卿轻声继续道，“我的心魔，是旧时的凌清浅……”

“啊？那我原来是有多吓人，都成了你的心魔。”凌茉故作轻松。

“心魔不一定是恐惧，也可以是求而不得……”白九卿眼神略有所指。

“心魔有时会把你最想要的东西呈现出来，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的被控制，他就可以占据你的身体。”

“那，上次你是如何识破幻境的？”凌茉笑中带了几分兴味。

“那心魔越来越强，场景构建的越来越宏伟，最早很容易识破，而现在已经构建了一座城。”

“但是，如果仔细看，那里的人脸都很模糊，就如同梦境，你知道是那个人，便不会在意他的脸是否清晰，只有在我意识到这可能是幻境的时候，我才会去主动的寻找蛛丝马迹，这幻境也就顷刻破了。”

“在我准备挣脱的时候，心魔都会尽全力进行反扑，想在他的主场杀死我。”

“但这次有所不同，是您叫醒的我。”

“我听见了您的声音，感受到了您的气息，手腕的青丝拉扯的我生疼，让我如梦初醒。”白九卿提了提手，青丝聚现，显得他手腕更加白了。

“就像梦境一样，入梦的时候，很多事情会觉得很正常，但是醒来之后想一想就会觉得匪夷所思。”

“在心境之中，想意识到虚假也如这般，心境是自己最放松最信任的地方，处于很低的防御等级中，所以很难发现端倪。”

“那你说，这样好不好。”凌茉抿了一口酒，思忖片刻道，“我们约定一个暗号，若在心境中，你问我，我并非按照这个回答，那就证明我非我，而是心魔。”

“嗯，茉儿，那我问您些什么？”白九卿挑眉应声，眼睛亮亮的。

“嗯……”凌茉嘟着嘴，指尖在酒杯上轻点，露出狡黠笑容，“爱你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还是锄禾日当午，开会真是苦？在不就你问我，组织的货到了，我说什么时候去接头？”

白九卿哈哈笑起来，肩膀微微颤。凌茉探身凑近了白九卿，故意放慢了语速，呼着热气，耳语道，“九卿，我的胸口靠近左边有一颗痣，若那凌清浅没有，定是假的。”

白九卿耳朵瞬间红了，仿佛被凌茉的话烫到了，“殿下，我的心境里，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