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江佑……”凌茉努力挤着几个字。

“姐姐，我在。”江佑抱着她。

“感圣女大恩！百姓安乐！万物得所！圣女之德，犹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声音此起彼伏，远处众声喧哗，嘈杂汹涌。“千秋万代，人皆颂之，福泽绵延，永不衰歇！永不衰歇……”

可凌茉此时什么也听不见。

“我……不愿伤你……更不愿骗你。”凌茉的声音响在江佑耳边。

“但我想留你在身边，我想你好好的，我想保护你……”凌茉再也没了力气，软在了江佑的肩上，变得透明。

“姐姐！”江佑手臂上凌茉的触感直接消失，他身前猛的一松，江佑慌乱不堪，这时辰未到，姐姐呢？他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脑海混乱，思绪不堪。

“白九卿……白九卿！快回去……”江佑忍着疼，尽快往回赶去。

此刻的白九卿立于高台对面，那圣女目光正好穿过千万跪拜的人群，望了过来。

山巅萤火粼粼，像掉落的碎金，一席山风而过。

只见圣女抬手，扯掉了自己的面纱，手一松，那面纱就随风带到了远处。

圣女身旁的一男祭司表情不善，小声咒骂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未到环节你出什么幺蛾子，晚上大人定要好好惩罚你，到时候别哭着让我给你说好话。”那圣女却跟没听见一样，微笑着，望着远处。

那男祭司有些急了，让旁边的侍女又拿来一个面纱道，“把脸遮好，还要下去给他们喂血呢。”

那圣女哼笑了一声，目光仍然直直的望着白九卿，被推搡着下了楼梯。

江佑手揪着胸口，用最后一丝力气，瞬移到白九卿身前，抓住白九卿的胳膊，“白九卿，姐姐，姐姐消失了……”力竭声嘶，“你快去……你快去人间……”

“什么？”白九卿反手抓住江佑，“多久了，怎么回事？明明还不到时间。”

“姐姐她想跟我解除契约，生死契约之力反噬，我勉强能忍住，姐姐魂魄可能受损了……”江佑抓紧时间，把前因后果道明，“你快去，快去啊！”江佑推了白九卿两下。

白九卿现在就是江佑的唯一稻草，白九卿心里空了几拍，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江佑喘息着，缓缓跪了下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