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人不多,几张略显老旧的木头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着,陈克南与吴鑫走进后,便选择了最靠门的一张桌子坐下。随后就见一肩上耷拉着一张白色抹布的店小二带着笑容了过来。
“哟,两位客官,你们打算吃点什么?”那店小二搓着双手,满脸堆笑地看着陈克南与吴鑫。
“猫蛋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吴鑫敲着那带着裂纹的老旧木桌的桌面,眉毛挑了一挑,看着那店小二说道。
“您是?”店小二挠着脑袋,疑惑地看着陈克南与吴鑫,端详好一会,也没认出面前说话的人,他尴尬地笑着,“客官,恕我眼拙,确实没认出您是谁。”
“你看,你看,我说你是狗眼看人低吧,”说着,吴鑫站起身来,朝那店小二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爷是三金啊。”
“三金?”店小二表情疑惑,又重新打量起吴鑫,半晌,才反应过来,“噢,三金,是你!你今天是要去找媳妇吗?穿这么周正。”
“少废话,还是老样子,上两份豆花饭,今天再加一份回锅肉。”吴鑫坐回了长条凳上,又从怀包里掏出一块大洋,叩在了桌上,他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别愣着了,快去啊。”
“好好好,”那店小二满脸堆笑,转过身去,跑到柜台,冲着柜后的门帘处大喊,“豆花饭两碗,回锅肉一份。”
“哟,三金,面子挺大啊,常来这儿吃饭啊?”陈克南看着吴鑫,打趣地说道。
“来过几次,吃过几次霸王餐,”吴鑫擤了擤鼻涕,撸到了地上,继续说道,“后来被打惨了,可我还是要来。这猫蛋是个好人,同情我,我饿肚子的时候,就经常偷偷把剩下的豆花饭端给我吃。”
陈克南与吴鑫在等待食物的间隙聊着天,吴鑫跟陈克南谈起他在兴城的遭遇,陈克南也与吴鑫说起在大雷村发生的事儿。
“哎,你听说了吗?又死了一个。”
隔壁桌有俩男人正在喝酒,桌上摆了碟花生米。其中一人戴着瓜皮,另一人拇指上套了个玉扳指。那戴着瓜皮帽的人低声对着套玉扳指的人说道。
“我有一外甥在警察厅当警察,听说死得特惨,肚子里的器官都被掏空了。”那套着玉扳指的人夹了颗花生米,他看了看四周,塞入口中,边嚼边小声地对着那戴瓜皮帽的人说道。
“你说,这人干嘛在兴城杀这么多人,是跟他有仇吗?”戴瓜皮帽的男人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小酒,对着套玉扳指的男人问道。
套玉扳指的男人又看了看四周,站起了身,弓着身子,举起一只手,捂住半边嘴,伏在那戴瓜皮帽的男人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听说,都是兴城县长的儿子做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