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这帮狗东西,也太没北镇抚司放在眼里了。”
‘砰!’
‘哗啦啦。’
说这话时,李大一拳击碎了身旁的木柱。
闻声后,也是急匆匆从据点刚赶来嘉水的宋忠,满手皆是于旭日鲜血的冲了进来。
如果说,大家都用蒲席卷着,随意的置放,众人也许还没这么大的怒气。
可现实却是,府兵的尸体,整齐划一的摆在床上。
而锦衣卫的却如同,随意丢弃般扔在了旮旯角。
甚至,从他们的尸首上,还驱赶走了老鼠。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连死了的兄弟,都跟着遭罪。”
‘噗通。’
听到这话,双膝无力的宋忠,再次跪了下来。
“郡公……”
而让出身子的许山,指向那群尸首道:“别跪本公,你该跪他们!”
“宋忠啊,身为执法者,没人会因为你的谦让,而遵纪守法、感恩礼待的。”
“他们,只会咄咄逼人的变本加厉。”
“前怕狼后怕虎,成不了事的。”
‘啪嗒。’
在许山说这话时,泪如雨下的宋忠,朝着自家兄弟重重嗑响了头。
直至,额头鲜血四溅。
“我们的兄弟死了,怎么办?”
“报仇!”
“我们的兄弟死了,怎么办?”
“报……仇……”
一次比一次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停尸间内外。
以至于,门外跪着的府兵们,各个吓得脸色苍白。
“郡公,您看这个伤口,他有问题!”
为自家兄弟整理仪容时,发现端倪的李大,轻声呼唤道。
“由深到浅的收刀?”
“他是被人从后面抹了脖子。”
在场的皆是用刀高手,自然明白,人被从后面偷袭时,刀口深浅极为不均匀。
“还有这,背后一刀,最为明显!”
顺着李大的指引,许山目光如炬的检查着刀口。
“这种刀口,像是府兵用的陌刀。”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时,已有人递来了这种,头尖、刀身扁宽、尾细的刀刃。
“完全吻合!”
“码的,梁山水匪都配上军备了?”
在李大骂骂咧咧的说这话时,许山的脸色,却极为阴沉。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自家兄弟死的过于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