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两头骡子在山路前行。
姚广崇倒坐在左侧骡子背上,左手拿着一本书,书本举在面前,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山峰发愣。
右侧的骡子背上坐着一名女子,手中抱着琵琶,唱着小曲儿,语调悠扬悲伤,但女子更多表露出来的是嫌弃。
一个和尚,雇花魁跟着赶路竟然是纯纯的听唱曲儿的。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人家王侯贵族哪个出行不是马车?再不济也是高头大马,真不明白这和尚为什么有钱请女人,却不愿意花钱买马,非得骑着骡子赶路。
又慢,又颠簸,又无趣,还丢人。
“嗯?怎么停了?接着唱,我在听呢。”
一曲唱罢,花魁女刚打算喝口水,姚广崇的催促声就立马传来。
花魁女绷着嘴,又气又无奈,瞪了眼姚广崇,拿起琵琶接着唱,唱着唱着,一个没忍住就小声哭了起来。
以往唱完了曲子,哪次不是来碗汤药润润喉的,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唱了一路了还要唱。
荒山野岭的,也没个别人,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幽幽的哭泣声,姚广崇根本没在意,还以为是新的曲调,仍是默默地盯着远处,把书举在眼前,一副认真苦读的模样,实则在认真思考宁王跟林凡的事情。
他只好奇一件事。
林凡会用什么手段应对宁王。
相比之下……这还用相比吗?
一边是王爷,手握兵马,能人异士无数,一边是个小老百姓,顶死有几个能用的手下人,这能干什么用?
别说什么林凡逼急了去刺杀宁王,就是他武艺通天,那宁王府内暗卫无数,估计还没等进门就被活捉了。
“老林呐老林,你说你惹宁王干什么?”
姚广崇咂摸两下嘴,长叹一口气。
“也不对,林凡……没破绽啊。”
话刚说完,姚广崇将书夹在腋下,掐指算了算,喃喃自语:“林凡的破绽就是他的几个娘子,可如今他的娘子都在身边,那就是说他没破绽啊,他又没有上进心,王爷也没法用权力地位威胁他,嘶,难不成王爷会在他手上吃瘪?”
“是啊,王爷在乎的太多,林凡是什么都不在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有吃饭的本事,手里还有图纸,这样看来,王爷好像胜算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