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徐州剿总华斌办公室。
如果没有那封南京关于雨蝶的电报,陈亦贞也不会怀疑上肖俊威和陆见平,虽然阳天义跑了,刘惜叛变了,但在他的意识里这些都是意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张凤鸣和林晓飞投共了,他们不仅放走了阳天义,而且还顺走了刘惜的家人。而当他开始怀疑肖俊威和陆见平之后,他才忽然察觉这一切原来都有可能是套路,而且还越看越象,于是他不禁又把两年来的工作重新检讨了一番。
虽然陈亦贞说自己只论事不作推论,但他写那份报告的意图其实就是想让华斌相信肖俊威和陆见平有问题,所以那份报告还是带有相当色彩的,而华斌在看过之后,也的确陷入了其中。
华斌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坐堂的女值班员急忙推门而入,华斌对她道:“去叫陆见平到我这来一趟。”
陆见平马上就到了,“老师,您找我有事?”
华斌:“坐下说。”待陆见平坐下,华斌道:“见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的诸多学生之中,只有你才能算是我的心腹,所以那些不便为外人所知的事情我都是安排你去做的。”
这是一句实在话,陆见平点头,道:“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华斌迟疑片刻才道:“我想知道那边对我的态度,找个人帮我去探探口风。”
陆见平不禁皱起愁眉,“老师,这个恐怕学生帮不了您,我找不到这样的人,要不您给我划个道,我去操作。”
华斌:“跟那边有来往的人你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陆见平笑诘:“老师,您该不是想让我去找张凤鸣和林晓飞吧?”
华斌不禁也笑了一下,猛醒道:“对了,提起张凤鸣我倒有件事要问你。”
陆见平:“老师,您说。”
华斌:“昨天晚上陈亦贞请我到他家里去吃饭,席间我们说起了张凤鸣,陈亦贞知道张凤鸣当年放走两个共产党是我授意的。”
陆见平不禁急道:“我当时特意告诉张凤鸣不让他跟任何人说的。”
华斌:“张凤鸣是陈亦贞的人,他能不跟他的主子说吗?!那两个人本来我是让你去放的,你为什么要安排张凤鸣去做?”
陆见平:“老师,当时我不就已经跟您说明原因了吗?我是您的人,如果共犯是在我手上丢的,那别人肯定会怀疑是您的意思,所以我才让张凤鸣去做的,当时张凤鸣跟我关系特别好,就差磕头拜把子了。因为第一个是他放的,所以第二个也就又找他去做了。”
华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说说眼前的事儿。”
陆见平点头,“好!”
华斌:“既然你不认识共产党,那就去找一个共产党出来。”
陆见平:“去哪找?”
华斌诡异一笑,“就在你身边找。”
陆见平不禁一愣,忙问:“老师,您是说我身边就有共产党?”
华斌话一转:“你还记得林楠吗?”
陆见平:“林楠我倒是记得,可她不在我身边啊。”
华斌:“林楠就是当年的雨蝶。”
陆见平:“当时您只跟我说她是共谍,没说她就是雨蝶。”
华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哦。”陆见平下意识地点下头,“可我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
华斌:“雨蝶最近又活动了,而且就在徐州。”
陆见平:“您的意思是说,林楠现在在徐州?”
华斌摇头,“不,应该是另外一个人,林楠是不可能回来的。”陆见平没有作声,只默默地点点头,华斌又道:“我怀疑是文晶和袁华中的一个,毕竟她们和林楠的关系在那摆着呢。”
陆见平:“当时,您让我调查的是文晶,半年之久,我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难道是袁华?不过当时俊威也调查了袁华啊,也没发现她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