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斌：“据吴刚交待，在四五年九月末，有个代号为雏鹰的共谍将要离开徐州去东北，而那时候，正好是我要带你和俊威，还有洪涛、马龙去东北，所以首先可以肯定，雏鹰就在你们四人之中。”

华斌：“然后吴刚又交待，雏鹰在临走之前，给林亚轩提供了一份他认为可以争取策反的人员名单，而这份名单后来就是由他送到上海交给谭枫的。那这份名单上都有谁呢？有李明、有陈开远、有程立钧、有张凤鸣、有林晓飞，还有你们两个，文晶和袁华。”

文晶不禁轻轻一声：“啊？”然后看向陆见平。

华斌对陆见平道：“而能提供这份名单的，就只有你和俊威了，因为洪涛和马龙不具备这个能力。”

陆见平仍然平静如水，只默默地听着。

华斌：“当年在所有军政机关都迁到徐州以后，我曾审查了八个人，其中就有李明、陈开远和程立钧，而协同我审查的，正是你和肖俊威，所以也只有你们俩个才能从中选出那三个策反目标。”

华斌：“林晓飞是你们当年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救回来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当年就非常推崇八路，所以你们把他放进名单我也并不感到奇怪。但张凤鸣的出现曾让我一度怀疑到肖俊威。”

华斌：“抗战时期，我曾私放过两名潜伏在第二战区司令部里的GD卧底，两次我都是安排你去放的，但你却打着我的旗号都转手交给张凤鸣去做了。”

肖俊威不禁恍然道：“原来如此。”

华斌转向肖俊威：“就是因为你不知情，且又怀疑，所以我曾猜测，可能是你以为张凤鸣本身亲共，所以才将他放入名单的。”

华斌：“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袁华和文晶竟然也出现在了那份名单上，雏鹰的上级是林亚轩，而林亚轩的女儿就是林楠，按理来说，林楠，应该是你最了解袁华和文晶才对吧？所以当时我就看出雏鹰是别有用心的。”

华斌：“见平，能跟我说说你的心思吗？”

陆见平只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华斌：“那我来替你说吧，当时你并不知道袁华和文晶的底细，却又怀疑她们之中有你的同伙，所以你就来了一招投石问路，向林亚轩试探她们的身份。所以当时我又怀疑到了你，因为你是最喜欢耍这种小聪明的。”

陆见平这才点点头，道：“那份名单的确是我提供的，把袁华和文晶放入名单也的确是那个心思。我把张凤鸣放入名单是因为他真的亲共，第一次放人，是您先授意我，然后我又授意他的，但第二次放人则是他自己放的，当我去授意他放人的时候，人已经被他给放走了。”

“原来如此。”华斌点点头，又道：“那你怎么会不是雏鹰呢？”

陆见平：“当时我的代号的确是叫雏鹰，但当我从东北回到徐州之后，就和袁华互换了代号，所以我现在的代号叫雨蝶。”

华斌不禁又疑惑道：“你俩互换代号？那有什么意义吗？”

陆见平：“其实我和袁华真正明确彼此身份还是在几天前，也就是文晶被抓的那天，在那之前，她知道我，而我却不知道她。”

华斌：“原来如此，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夏妍传回来的那份情报也是你独自反馈回去的。”

“对。”陆见平道，“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