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操场，清爽的风里，很多住校生已经在早锻炼。

操场外，阶梯边，一棵凤凰树下，杜云发现有个女生正在画画。

黑发垂肩，随风如溪，有两个小辫子镶嵌在发丝两旁，雅致又活泼。

这么早就有人画画？

考美术的？

这里能俯瞰整个操场，视野开阔，确实是个好角度。

可是……

杜云咬着包子，看了眼对面，好像没什么风景啊，除了操场就是学校外的民房。

这么早起来，就画这个？

带着好奇，杜云走近两步，拉长脖子偷瞄。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包子喷出来。

“嗤！”的一声，杜云笑得赶忙转身，装作没看见，化作阿飘，飘呼呼的溜走。

那女生愣了一下，转头时，杜云已经快步离开。

而她画作上，一张线条奇葩，歪歪扭扭的小猪，带着智障的眼神，四仰八叉地躺着，脚下还有火在烧烤着它。

猪身上则画了热腾腾的香气。

整个技法实在业余，看起来比随意涂鸦，还随意涂鸦。

女生眯着眼睛，看着还在憋笑逃离的杜云，歪了下粉嫩的嘴唇，重新坐下继续看着画作。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女老师跑完步来到女生身旁：“后老师，我邻居家这孩子的画，是不是能看出心理问题，又是火，又是烧的，我感觉很不正常嘛。”

女生将画纸从画架上取下，递回给中年老师，温婉浅笑：“我估计，小朋友是饿了。”

中年老师接过烤乳猪图：“是嘛？这么简单？”

后老师轻轻点头，拿起画笔，继续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作。

“哎呀，后老师真厉害，”中年老师拍手称赞，“画得人像人，树像树，那栋房子也很像啊，果然是高材生。”

后老师挽着发丝，尴尬一笑：“谢谢。”

杜云那头已直接飘落教室。

他来早自习，真是破天荒。

连姗姗来迟的同桌，兼“垫底局”副局长的骨灰级战友，欧伟都面露惊讶。

“卧槽，阿杜，你这么早，是要争取试炼，还是要考清北啊。”欧伟看着他吃包子，不由咽了下口水。

一般早自习后才吃东西，这香菇包子的气味，已经飘满教室，让零零散散进来的同学，一个个都喉咙咕噜了一下。

“别吵我，谢谢，昨晚累得很。”杜云吃完最后的包子，豆奶吸得滋滋响。

“昨晚通宵游戏啦？”欧伟一下来劲儿了，拿着倒悬的数学课本，贴着杜云，“什么游戏这么好玩，推荐下？”

“嗯……”杜云咂吧了下嘴，“就是那种打打杀杀的，还要花钱才能买技能变强的垃圾游戏。”

“免费的吧？免费游戏最坑钱。”欧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早就跟你说了，要玩就玩竞技类，足球篮球那种。”

“你喜欢踢球，我喜欢睡觉，跨界了。”杜云说着眼皮已经打架。

“踢球才有意思啊……”

周围的同学开始低声背书，嗡嗡碎碎，犹如呢喃。

欧伟还在絮絮叨叨，声音充沛，犹如主唱。

“嗯嗯…对对…哦哦……”杜云含糊回应着，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提了一嘴，“对了，没人早上背数学的，倒背也没有……”

欧伟赶忙窸窸窣窣一阵摆弄。

很快杜云便睡着了。

梦里几遍铃声，背上猛地一阵刺痛。

“嘶……”杜云迷糊醒来，有人已经站在他面前，面色不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