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如此精明一个人，善于揣测他人意图，其实早就猜到了，但能从崔黛林最信任的人嘴里说出来，说明此事绝对靠谱。

“啥也不说了！喝酒！”

喝完这一杯，李怀明说：“今天下午的书记办公会，研究的就是你的议题。除了四个书记、组织部长，就只有我。我做记录、端茶倒水。”

常青拱拱手，郑重地说：“感谢！”

“崔、元、洪选的都是你，姜、曾选的是老孔。”在外面议论人事上的机密信息，李怀明是不会提名字的。这六个人分别是崔黛林、元宗儒、洪达、姜大伟、曾亮、孔令成。

常青自然知道说的都是谁，神色凝重道：“难怪上午老板把元书记叫过去谈话，否则，他们两个不会选我。”

“老板用心良苦。”李怀明一句话画龙点睛。

“我……我特么真想现在就给老板打个电话！”说着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又揣回了兜里，低头思忖了片刻，他忽然眼含热泪，半晌才说：“这应该是我服务过的最好的老板。她让我感到有尊严，你懂吗？”

李怀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不懂，摇头笑了笑。

常青说：“都说我是姜的人，崔老板能不知道吗？不可能不知道。但她还是选我当党政办主任，这个位置主要是服务党工委书记的，她选我，看的不是立场，不是殷勤，更不是财物，而是能力、人品和作风，没有任何私心。

姜和曾提拔我，是什么？是酒肉，是财物，是赏赐我，再难听点就是特么的交易。现在，老板又推举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即便这次上不了，我也没有任何情绪，对老板绝对死心塌地。兄弟，有些话我不好跟老板直接讲，拜托你了！感谢，感谢！大恩不言谢……”

“来，都在酒里！”李怀明举起了酒杯。

“对，都在酒里！”

新的烤串上来，两人沉默着吃起了菜。

常青情绪稳定下来，问：“兄弟，我真的有戏吗？”他口里说上不了无所谓，其实十分在意这次机会。实在是因为，街道办能有自己提拔副处的机会千载难逢。

“僵住了。”李怀明叹道，“我想，老板担心党工委班子11个人，你的票不占多数。她还在琢磨怎么推。”

常青掰着指头算了算，叹了口气说：“有点费劲。柯、曾都是姜的人，再说孔是柯的手下，这都特么4个人儿了。我的分管领导高总，不会支持我，他也是唯姜马首是瞻，再说还有两个委员也听姜大伟的，所以……”

柯指的是纪工委书记柯伟良，曾指的是曾亮，高总指的是高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