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不能说太明白。其实，我老板很关心你，她已经给你指了一条明路：找新证据！”李怀明声音不大，但对于薛清来说，足够震撼，“一切生死都有痕迹，如果薛怀真的是被谋杀和冤枉的，即便过了十年，二十年，一定留下了蛛丝马迹。警察不愿意帮你找，你可以自己找，也可以请人帮你找。有了新的有说服力的证据，才有机会翻案，你说是吗？”

薛清转回身走到他跟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热泪盈眶，激动道：“谢谢你李秘书，你和崔书记都是大好人。”

“祝你好运！”李怀明本以为他会和盘托出内鬼之事。

结果，薛清却说：“对不起，即便你帮了我，我也不能违背约定。”

薛清说完，径直离去，经过苗大鹏和陆安国身边，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用肩膀碰了一下苗大鹏。

一行11人继续游览故宫。

看完甄嬛所居住过的景仁宫，章勇故意落在后面，趁人不备，拽了李怀明一下，低声说：“李秘书，你等等。”

此时已是四点半，没有下雪，但天气阴霾，一片昏暗，周边没有其他游客。李怀明感到有点瘆人，章勇是发现我在调查内鬼，所以要搞我了？正寻思着，只听章勇说：“你怀疑我是内鬼？”

李怀明看他都挑明了，冷笑道：“难道不是吗？”

章勇冷哼一声道：“当然不是！”

李怀明微微一怔。

“薛清和刘秀的稳控责任人是我，我若是放他们来上京，最后问责的是我，扣发奖金的！”章勇道，“前天晚上，他们打麻将，是我盯着的，但我确实睡着了，我这人瞌睡多，一睡就睡得死。昨晚，在回龙观抓人，准备仓促，知道行动时间和地点的人太多，容易泄露，果然薛清提前得到消息，逃遁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去调查，工作组的11个人都有可能是内鬼，还不包括村委干部。今天上午薛清和刘秀的配合天衣无缝，如果没有人暗中指挥，时间上他们就对不上，就会出岔子，我从警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缜密的反侦察和计中计，内鬼是个高手。”

“那你觉得是谁？”

“我是警察，用证据说话，没有证据我不会猜测。”章勇说着拉了他一下，“走，跟上大部队。”

“章警官，你排除一下。”

“排除？”章勇呵呵一笑道，“崔书记，常青，陆安国可以排除，其他人都有嫌疑。”

“包括我？还有莫妮？”李怀明微微一怔。

“是。”

李怀明哈哈大笑。

章勇没理他，加快步子跟上了大部队。

李怀明的调查遭遇挫折，不仅没有眉目，反而更加困惑了。

五点多，终于走马观花地游完了故宫，如果认真看，不放过一砖一瓦，三天三夜都看不完。

走出神武门，中巴车已经在路边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