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连锁饭店，最早由向海市一位下岗工人在蛇头湾创办，老板是湘人，老板娘是鄂人，名字很土，像是一对贫贱夫妻的爱情故事，实际上也是。

1998年，两口子把饭馆开进上京，第一家店就在这里，八面玲珑的夫妻很快就找到了公款消费的发财之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门店越开越多，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2009年前后正是公款消费的黄金年代，为湘鄂情爆火十几年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应酬场景。

李怀明目之所及，饭店进进出出的人，皆是公职人员的气质，不少人也早已喝得面红耳赤。

崔黛林和白雪脱掉各自的长款外套、帽子和围巾，李怀明一一帮她们收好，挂好。北方饭店这一点跟南方是不一样的，必须配备落地架或者墙上的挂钩。

脱了外套，崔黛林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稍稍修身，露出气势磅礴的前面和纤细的腰肢，蓝色牛仔裤又将她的翘臀包裹得滚圆质感，确实性感大气，李怀明再次见识到了完全不同于街道书记的熟女风格。

而白雪白则是红色低胸宽松打底衫，前面同样盛况空前，两个美女各有千秋。白雪有欧美女人的丰满和热情，崔黛林则精致冷艳。

这家饭店菜品基本上都是湘鄂风味，比较寻常，但价格确实贵的离谱。

“点菜吧，崔书记？”白雪把菜单递过来。

崔黛林笑笑：“你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里我熟，千岛湖剁椒鱼头、小炒黑山羊、鱼丸鱼糕拼、珍珠丸子、洪湖麻鸭香锅、老火鸡汤……再来个粤式青菜，六菜一汤，成了。”白雪看上去比崔黛林还爽快，没看菜单，直接报了菜名。

女服务员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都是辣菜啊？”李怀明吐吐舌头。

“你不能吃辣啊？”白雪惊诧道。

李怀明是担心经期的崔黛林吃了会肚子疼，但不好明说，就赖在自己头上吧，遂点了点头。

白雪咯咯一笑道：“那太好了，姐姐就想看你吃得满眼是泪的样子，肯定惹人怜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李怀明脸又红了。

白雪宠溺地望着他，哈哈大笑。

菜还没上，红酒还在醒，白雪又开始新一轮的调戏：“怀明弟弟，结婚没？肯定没有。有女朋友吗？”

李怀明拘谨地摇摇头。

白雪看向崔黛林，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问：“老崔，你选这么帅的单身大小伙子当秘书，动机不纯吧？”

“别瞎说，我选他的时候没调查过他是不是单身。再说了，选个丑的也是流言蜚语，那还不如选个帅的，养眼。”崔黛林白了她一眼。刚才偷偷告诉了她当着秘书的面说话注意分寸，可她又知道白雪这个人你越是告诉她什么不能做，她偏要做。实在是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