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里也憋得慌,又不能当着丫鬟妈妈的面,数落自己的儿媳妇,毕竟丁氏还掌着家,若是让丫鬟们都听了去,日后谁还服丁氏?这家可不就是要乱了吗?
因而与白氏说道:“那天你们去接眉姐儿,我这心里头就有些奇怪,只是没往深处想,愣是让周太太在咱们府上等了小半日,如今细细想想,那天老大家的,怕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晾着周太太,可她也没想到,周太太人好,没往心里头去,说好了第二日要来。
她后来好好的接了去,我便当真以为她是个好的,哪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心里头不痛快极了,陆家与周家是多少年的情份,她真真是几辈子的老脸都丢没了。
白氏听着也是惊奇,她根本就没想过,丁氏会那样说,皱眉说道:“可是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遇见瑾瑜那孩子,更没有瑾瑜与心姐儿说话的事情。”
白氏也不好将那天的事情说给老太太听,只低声说道:“瑾瑜已经与荣安郡王府的芷浅县主定了亲,只等着来年芷浅县主及笄了,怎么可能跟心姐儿有牵扯?”
怎么说,沈瑾瑜也是白氏的外甥,被丁氏这样拿来说嘴,倒好像是个纨绔子弟一样,白氏心里也不那么痛快,但想着丁氏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并不是有心为之,便也想开了。
老太太听着愈发的气闷:“我真真没见过她这样的母亲,竟是这样糟践自己的女儿?她这哪儿是害心姐儿一个?连带着眉姐儿,月姐儿都跟着没脸。”
老太太念叨了一会儿,将话说明白后便道:“你趁着天色早,赶紧去,那些话落到周太太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这婚事,宜早不宜迟,咱们陆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拜高踩低的人家,陆家长房不过是商户,真论起来,还配不上人家周公子呢。”
白氏听话的去了,老太太让碧落大包小包的拿了不少的东西,也没从公账里出,如此,丁氏也不知道,只当白氏是去拜访什么上峰,打点去了,压根没想到,陆念心与她的事情,早已经被拆穿了。
顾妈妈与陆念眉在东梢间里做针线,一边低声说着闲话:“刚刚倒是没听老太太说,要将中馈交给二夫人的事。”
陆念眉浅浅一笑道:“祖母又不是老糊涂了,母亲当不当得起,祖母心里头有数,那话不过是用来敲打大伯母的,当不得真,另外……若真的交给了母亲,那陆家怕是真的要乱了,所以,还是好好的吧,左不过母亲也不在乎这个。”
“二小姐说的有理,倒是老奴想的有点儿多了,不过老奴担心,二夫人怕是说不好那些话,若是周家知道了真相,心里头怕不是滋味,将来大小姐嫁过去,少不得有些磨合。”顾妈妈是过来人,想的比陆念眉多一些。
陆念眉颔首道:“那也只能说,这是大姐姐该受的,谁让她心思不正?至于母亲,既是不懂得遮掩,也没什么坏处,实话实说也就是了,总归大姐姐与表哥没什么,这样凭白的污了名声,才是真的不好。”
而且,在陆念眉看来,周太太是个和善人,只要陆念心嫁过去之后,安分守己,自然会好好待她。
晚膳前,白氏就回来了,老太太倒也没追问,只听说周太太答应了,就定了二月初六的日子,这两日就按照规矩,把该置办的都置办了,不会委屈了陆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