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戳了戳拐杖,冷哼一声:“你们也不必在这里攀咬,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二夫人没了,倒来撕扯主子的名声,若是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真当这陆家,是你们能做主了的!”
老太太说着,冲着碧落使了个眼色,立刻就从外头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扯了人就走,也不知那婆子往玉珠与紫鸢的嘴上放了什么布帕子,两人像是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灵堂上安安静静的,只看这架势,这两个人就得不了好,怕是这辈子也说不得话了。
丁氏垂首站在老太太身侧,却知道老太太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处置了她身边的玉珠,告诉她,这陆家不是她做主。
丁氏暗恨,玉珠做事不干净,竟让老太太发现了端倪,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把她给栽了进去。
老太太声音依旧沉稳,扬声说道:“今个儿是二夫人出殡的大日子,就趁着二夫人还在这里,说道说道二夫人的事情,也别让她走的不明不白!”
“青竹,红缨,素月,素裳,二夫人去的时候,你们四个在身前伺候着,如今就来说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夫人回了毓灵院,吃了什么,用了什么,碰了什么!”
老太太心里也气得狠了,她同陆念眉一样,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才让白氏一个想不开,惊了胎,连带着命都没了,哪知道竟是有人从背地里作梗,若不是眉姐儿发现了端倪,怕是她临死还要背一个害死儿媳妇的罪名。
红缨磕了个头,细细致致的说道:“老太太,奴婢这阵子一直在回想二夫人出事的那天,那天,二夫人从福寿园回来,的确是哭了一会儿,但哭过了,重新净了面,便说老太太没说错,是她想岔了,险些耽误了二小姐,当时二夫人没事了,奴婢们都松了口气,还传了晚膳。
晚膳前,青竹端了一碟子芸豆卷给二夫人,二夫人那阵子害口,最爱吃那个,后来又用了晚膳,晚膳是奴婢亲自去大厨房领的,每一道菜,奴婢都偷偷的用银针试过,不会是菜肴的问题,若真是有问题,那就是青竹的那碟子芸豆卷。”
青竹听得红缨指向她,连忙说道:“老太太明鉴,那芸豆卷是从街上买来的,二夫人害口,不吃府里头做的,只吃街上买来的,这芸豆卷每次都是从东街口的那家买,二夫人连着吃了有十余日了,怎么可能突然就出了问题?”
素月与素裳伺候了白氏五六年,听得这话,素月指着青竹说道:“以往这芸豆卷,都是我与素裳去买的,可这次偏偏你抢着去了,哪知道你是不是记恨夫人,给夫人添了东西?”
青竹咬牙说道:“红缨给二夫人弄了一桌子的菜,你们不怀疑她,为什么要怀疑我?”
素月质问道:“红缨有什么理由害二夫人?倒是你,若不是你先前勾了二老爷,二夫人也不会让你做通房,你才进了毓灵院,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是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