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之兄。”沈瑾瑜怒气冲冲:“你可曾听说了京城中的流言?”
薛荣之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整日里便是巡守京城,怎么会不知道。
薛荣之有些心虚的瞧了沈瑾瑜一眼,问道:“你都听说了?”
沈瑾瑜见状,一拍桌子说道:“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荒谬的流言,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吃的?我父亲乃是堂堂镇国公,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此天大的笑话,居然还会有人相信,并且说的言之凿凿,岂不可笑?”
薛荣之没见沈瑾瑜生过气,这拍桌子之态,怕也是极限了。
薛荣之也道:“我也说这是个笑话,要说镇国公杀人,还不如说是我呢,我还有几分可能,镇国公那么大的岁数,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沈瑾瑜见此,拂袖正冠:“此事绝不能如此,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我陪你一块去。”薛荣之一向是个混不吝的,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沈瑾瑜来寻薛荣之,也是看在薛荣之的脾气秉性上,他到底是世家出身的贵公子,再怎么闹,也不会说些太过难听的话,他需要薛荣之的这张嘴。
镇国公府里,大白氏几人不知道沈瑾瑜已经进宫去了,只三人在园子里,煮茶说话。
已是夏日里,天气炎热,陆念眉拿着一柄牡丹团扇,轻轻的替大白氏打着扇,温声说道:“姨母莫要心急,说不得刑部很快就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到时候流言不攻自破。”
褚芷浅也道:“眉妹妹说的没错,我大哥办案一向神速,自打我大哥去了刑部,刑部不知多少冤案都解决了,刑部衙役们,对我大哥敬服的很,想来这个案子,也很快就会侦破,母亲放宽心才是。”
大白氏沉吟片刻,却没有接了褚芷浅的话茬,只道:“皇上是见不得国公府与郡王府好,郡王府那边,有你大哥一人在刑部扛着,听说皇上经常因为刑部堆积如山的案子,训斥你大哥,国公府这边,国公爷年长,又常年戍守边关,难得回京,皇上自是不好训斥……”
褚芷浅与陆念眉听得胆战心惊,朝堂上的事情,两人是不知道的,但听闻皇上连褚洛然也要训斥,不由得沉了脸。
褚芷浅颇为不平,手中的象牙柄美人团扇落在石桌上,桌上的玫瑰糕酥皮微浮:“刑部的案子堆积如山,也不是一日两日,我大哥去刑部之后,多少冤案昭雪,皇上怎能……”
大白氏目光在褚芷浅面上顿了顿,褚芷浅愣是住了口,将那些未尽之言,尽数咽进了肚子里去,不甘愿的说道:“芷浅知道,圣上是不会有过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