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郡王府密室的事情,陆念眉一概不知,褚芷浅自从宫中回来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大夫来看过之后,只说是太过多思多虑的缘故,纵是褚芷浅先前一直隐忍着,但胎像是瞒不了人的。
大白氏慎重思虑后,直接给褚芷浅报了病,对外说的严重的很,怕是一不小心就要小产了去那般,并将镇国公府内庶务,全部交给了陆念眉,便是起先大白氏打理着的庄子,铺子,也一并给了陆念眉。
陆念眉被这些事情牵绊着,也是片刻不得闲,推了一切帖子,如此,算是断了宫里头的念想。
皇上倒是希望褚芷浅落胎的,唯一可惜的就是,宫里的各种饮宴,也请不得陆念眉入宫去。
大白氏只盼着,时间长了,皇上就把陆念眉这桩事情给忘记了,如此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能拖延一段时日,毕竟她们谋算的太晚了些,现下才开始一点点铺设,自是需要时间。
陆念眉出不得门去,府里的事情,半点不得闲。
这日,各处的管事领了对牌,各自下去行事,明间里终于清静下来,晨蓉端了略烫口的粉瓷浮雕茶盏来,陆念眉看着那茶盏,就想起在宫中见到皇上那次,微蹙了眉心问道:“怎么换了套茶盏?”
起先陆念眉景韵阁用着的,是一套梅子青的,并没有纹饰。
晨蓉笑吟吟的说道:“我便说,二小姐是能瞧得出来的,偏佳音说,二小姐忙的很,定不会发现,瞧她一会儿怎么说。”
陆念眉不解的看向晨蓉,晨蓉这才道出前因后果来,说道:“佳音早上收拾明间的时候,打了一个茶盏,有了瓷口,我罚她,偏她嘴硬,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因配不成一套,我便去库里,寻顾妈妈领了这套来,瞧着颜色素净的紧,以为二小姐是喜欢的。”
佳音与晴音是才拨给陆念眉的二等丫鬟,平时负责明间与稍间的洒扫,因为两人原是安嬷嬷亲手带出来的,在镇国公府的日子久,便有些自视甚高。
晨露,晨蓉也是被安嬷嬷提点过的,知道佳音与晴音忠心是足够的,是镇国公府家生子,又说两人能干,将来跟着去了郡王府,能当得起事情来,因而对两人也没什么恶意,几人相处倒也算融洽。
陆念眉沉下脸来,扫了眼那粉瓷茶盏道:“去把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
陆念眉理事之后,愈发觉得,偌大的一个府邸,没规矩是不成的,她因为自小与沁雨,沁雪一道长大的缘故,从来不拘着她们,晨露和晨蓉是半路跟了她,她也很是倚重,如今来了佳音与晴音,若是再这么没规矩下去,怕吃亏的便是她了。
晨蓉只当是个笑话一样,说个小赌注而已,没想到陆念眉会当真生恼,晨露就在陆念眉身侧侍立,见陆念眉如此,冲着晨蓉摇了摇头,示意晨蓉赶快去请了人来。
晨蓉鲜少见陆念眉发怒,当下不敢耽搁,忙的去叫人来。
顾妈妈,沁雨,沁雪,佳音,晴音都被喊了来,晨蓉方才路上便说了,是因着这茶盏的事情,佳音有些心虚,见陆念眉沉着脸在明间罗汉榻上坐着,颇有威仪,当下请过安后,便请罪道:“二小姐别动怒,原是我失了手,是我的不是,自当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