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双躺在架子床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郑妈妈见了,拢了一个小汤婆子放到赵无双的脚下,温声劝道:“夫人不必往心里去,要老奴说,陆乡君也没什么坏心思,您与陆乡君也不是认识一两日了,您什么时候见陆乡君在您面前用过心计?”
“乡君怕是真的担忧您的身子,便是老奴现下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辅国公府那位没安什么好心,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替您收拾了后宅里头的人,让您安心养胎?且您那日有孕,也是那位在的时候诊出来的。”
赵无双抿了抿唇问道:“我刚刚也的确是有些……还不是那两位妈妈说的缘故,我心里火一起来,就拦不住……”
“夫人放心,陆乡君为人最是和气不过,一会儿老奴拿些东西,往镇国公府一趟,顺便给镇国公夫人报个喜,您什么性情,镇国公夫人也是知晓的,自然不会与您计较,都是一家人,哪里用的着说两家话?上回闹成那样,镇国公夫人还是出面把将军给押回来了,可见镇国公夫人还是向着您的。”
郑妈妈这阵子在赵无双身边服侍的不多,多半是赵夫人送来的两位妈妈主事,这会儿见赵无双心里头难过,便软言安慰起来。
赵无双心里软和了些,温声说道:“上回宫里头赏下来的桂花杏仁露,我喝着不错,妈妈把余下的那些个都给眉妹妹送过去,她收了,也就懂我的心思了。”
郑妈妈见赵无双服软,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声应道:“奴婢这就去。”
郑妈妈起身要走,却没想到这番话被两个送陆念眉出去的妈妈听个正着。
两位妈妈冷嘲热讽道:“郑妈妈惯是会在夫人面前讨巧,却不知道陆乡君本就带着大夫来的,怕是咱们夫人前脚答应了,后脚陆乡君就要领着大夫上门诊脉了,定要诊一个没有怀孕才罢休的。”
郑妈妈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事儿,镇国公府那边要确诊一下,无可厚非,毕竟是关乎镇国公府的大事,但郑妈妈却晓得,大白氏与陆念眉都不是会对赵无双出手的人。
只郑妈妈口齿没有那么伶俐,说不过两位妈妈,只得敛声屏气。
赵无双被两位妈妈一劝,倒也歇了心思,只与郑妈妈说道:“罢了,妈妈也不必去了,等我身子稳了,我再去镇国公府吧,到时候,不拘是真心假意,都没什么关系了,如今我身子浅,若有什么差错,我少不得算到镇国公府身上,愈发与眉妹妹生份了,何必呢。”
赵无双经过这几日,心里也有了主意,两位妈妈说的不错,她与镇国公府终究是有这一关要过,倒不如等薛荣之去了边关,把镇国公换回来之后,再说不迟。
赵无双有孕的消息,像是一阵风样,刮遍了京城,大白氏等人自然觉得不妥,但那日陆念眉去后,晨露回来将那日两位妈妈的态度,说给了大白氏听,大白氏生恼,明知道等着赵无双身子满三个月说才好些,却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