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心很痛。
从物理上到心理上的痛。
一支狰狞的树枝从背部穿透苏牧的心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但这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让他最痛的还是水沟岸上,以蔑视的目光俯视他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是他最爱的亲人。
苏韵瑶是苏牧的二姐,只比他大两岁,曾是他无数次想要讨好的姐姐,但每次都被冷漠嫌弃。
苏韵瑶的旁边,则是苏牧的双胞胎弟弟,苏明。
苏牧怎么也不能想到,有一天,会是这两个亲人将自己挑断手筋脚筋并推下臭水沟,任由那树枝刺穿自己的心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悲伤与绝望涌上苏牧心头。
自从三年前,被苏家从乞丐堆里认回苏家,他一直小心翼翼,尽自己最大努力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
他明明是哥哥,对弟弟苏明也是百般忍让,从来不敢端着哥哥做派。
对于家人的冤枉,苏牧也只是默默忍受冤屈,只觉得都是家人,不该去计较太多。
可退让换来的是什么,是家人变本加厉的冤枉与欺负,换来的是现在瘫倒在臭水沟里,于恶臭中等待死亡。
“为什么!”
苏牧很想呐喊,但从心脏流出的血太多,体力枯竭,只能勉强支撑起喉咙蠕动。
声音传到苏韵瑶和苏明耳朵里,只剩下如鼠般轻声细碎。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只手脚不干净的臭鼠,臭鼠就该扔进臭水沟里!”苏韵瑶高高在上,恶毒地指着苏牧。
苏韵瑶指责完,换茶里茶气的苏明上场:“二姐,别跟哥哥计较了,他只是在乞丐堆里太久,改不了偷窃的毛病,也不能全怪他,他偷了我三千多的奈克运动鞋,也不要紧的,大不了我以后穿拖鞋上课就是了。”
“我没有偷鞋……咳咳……”苏牧想大声辩驳,却被一口血呛住了喉咙。
苏牧只能死死盯着苏明……我明明没有偷鞋,为什么要冤枉我!
他和苏明是在一个学校上同一年级,都是江市一中高一学生,但苏牧在文化班,高高在上苏明的武道实验班,苏牧在学校根本接近不了苏明。
没有机会去偷苏明所谓的名牌运动鞋,在家里就更不用说了,苏牧住的是下人住的房间,被明令禁止接近苏明房间,更加没有机会。
苏明说他偷鞋子,完全是无中生有。
看到苏牧吐血,苏韵瑶愈发的嫌弃,看向她的另一个弟弟苏明,则一脸的宠溺。
苏韵瑶怜惜地看着柔弱的苏明:
“好弟弟,你可不能这么说,穿拖鞋多丢咱们苏家脸面,咱们苏家好歹也是这江市三大家族之一,再说了,穿拖鞋对你的脚不好,你缺的鞋子,姐姐用零花钱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