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来这里,已经做好被奚落的准备。
总不至于别人刺她两句,她就受不了,那就太玻璃心了。
沈桃笑的礼貌,“纵观褚州八县,屏县的富裕程度只能算下成。
韩妈妈不去别的地方,反倒是来屏县,想必是看中了这里日渐增多的商人。
若论商人数量,屏县远远赶不上孟蒲县,更赶不上褚州。
韩妈妈为何选择这里呢?
更何况您还大张旗鼓地买姑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韩妈妈手头吸引人的姑娘不多,失去了竞争力,这才被别的市场淘汰。您退而求其次,这才来了屏县。”
韩馥被点破,不但没生气,反而笑起来。
“不愧是沈掌柜,一针见血。不过也多亏了沈掌柜的大手笔,把商人都引进屏县。
我也相信沈掌柜的能力,商人往后会越来越多,屏县会成为褚州第一大县。
到那时,我这青楼就是屏县的老字号。
没有堪用的姑娘也不怕,只要姑娘们够年轻,够娇嫩,还愁没人买服务吗?”
沈桃原不想下韩馥的面子,也不想把姑娘们被逼迫的行为说得太不堪,所以选了服务二字,给大家互相留个体面。
可现下韩馥却用服务这两个字,撕破了这份体面。
言语交锋,语气客套,可字字都是刀光剑影的博弈。
沈桃摆了摆手,“同为女人,咱们不用互相拆台。我今日来,是想给韩妈妈支个招。
韩妈妈要是做得好,不止可以在屏县声名大噪,即便是杀回褚州,那里也是有你的一席之地。”
韩馥半信半疑地看着沈桃,挑眉一笑,染着丹红颜色的手指捏过茶杯,轻啜一口,似是在判断沈桃话中的真伪。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这是个心理战的过程,谁先开口,谁就落于下风。
沈桃拿准了韩馥的心理,无论是她被同行排挤不得不离开屏县。
还是她被人指使来开发屏县市场,总之,从褚州到屏县,这无疑是下放。
沈桃赌的就是她的野心!
沈桃慢条斯理地捻起一个果子。
她倒是没有韩馥的本事,把果子吃得让人垂涎。
她干脆地咬了一大口,吃得嘎吱嘎吱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