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后木匠活不赚钱了,他兜里也有了银子,大不了再买两块地回来伺候。
赵老大婆娘的话引来不少共鸣,大多数都是吃了木匠联盟红利的人。
李二娃的娘也跟着起哄,“宁丫头,我家地卖在先,你说在后面,你不会不给我家二娃活干了吧?这可不中啊,我家地已经卖了,要是不让二娃做木匠活,那不是要逼死我们家吗?”
有人关心卖地的事,也有人对第三条女子木匠班发起了攻击。
“做木匠都是体力活,我们女人哪儿干得来?”
“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从古至今,哪儿有让女人出去干活顶门立户的?说出去让十里八乡的笑话。”
“反正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去。”
陈宁本以为开女子木匠班这事,会是男人先跳脚。
毕竟女人能赚钱,话语权就高了,他们在家里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可万万没想到,男人们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女人先坐不住了。
说到底,在这世道世代的教化下,女人失去了奋斗意识,安于现状沾沾自喜。
村民大声嚷嚷,有的说凭啥不让卖地,有的说开女子木匠班有伤风化。
他们自顾自地输出着迂腐的观点,声音乱七八糟,宛若进了鸭子场。
“吵什么吵?!”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看过去,广合村的里正赵爷背着后走过来。
赵老大心虚地低头,可全村人都在,他不得不快步走到赵爷身旁,想要搀他。
“爹,你这病还没好利索,你咋就出来了?”
赵爷冷着脸用手指隔空点了点赵老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随后他走到村民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甩开。
“吵什么吵,今日县衙召集里正过去,发了这么个纸纸过来。
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赵爷满脸怒容地甩着纸。
广合村就没几个识字的,纷纷问道:“赵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写的啥?”
“写的啥?!写的是不让卖地!从今天开始,买地的人要收土地购置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