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险些被砸,吓了个半死,她拍着胸脯顺气,“你!你!我好心收留你,你怎么把我家门给踢坏了?”
门倒的声音把男主人惊出来了。
另有个十六七岁的青年拖着两条大鼻涕走出屋门,他衣服也没穿好,敞着怀儿,揉着眼睛问:“爹,娘,咋回事?”
他后知后觉发现院子里还有个沈桃,趿拉着鞋跑过来,凶凶地问:“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家,还踩着我家的门?”
他貌似不需要回答,又给自己找了个新话题,“你好白啊,怎么你眼睛这一块黑黑的,你挨打啦?
哈哈,你这样好奇怪,不过我想捏捏你的大白脸。”
说着他就要上手,那手估计百八十年都没洗过,指甲盖里全是污泥。
沈桃啪地一把打掉他的手。
他立刻哇哇嚎叫起来,“你打我,你打我!”
他的表情和动作,完全不该是这个年龄人拥有的。不用说,肯定是心智不成熟。
女人见儿子被打,更怒了,她指着沈桃义愤填膺,“好啊你,我好心收留你住一晚,你不感恩就罢了,还踢坏我的门,还打我儿子。
三儿,疼不疼,娘给你吹吹。”
男主人就冷眼旁观这一切,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沈桃:“打就打了,踢就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服你报官啊?我倒是不知借宿你家,你却给门上锁是几个意思。”
女人抬眼看了一圈,这个时间起来的人不多,她家院门也还锁着。
她低头问儿子:“三儿,你告诉娘,你喜不喜欢这个女人?要是喜欢,娘把她留下,给你做媳妇好不好?她要是惹你不开心,你就打她!”
三儿指着沈桃胡言乱语,“要她当媳妇,要打她,要打她!”
“好,既然三儿要她当媳妇,那你就帮娘抓住她。”女人死死盯着沈桃,回身又交代:“老头子,快来帮忙,我就不信咱们三个人还制不住一个小妮子。”
男人终于动了,默默从墙角拿过一个铲子。他慢条斯理地将铲子头踩下来,就只剩一根木棍握在手里。
他全程不发一言,却在用实际行动支持女人。
女人扬脸看向沈桃,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否则,你可就要挨打了。”
沈桃把十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就好像情人十指相扣。
她轻轻一掰动,指关节咔咔作响,她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来啊。”
女人催促:“三儿,上,扑上去抱住她,让她动不了。”
“嗯,娘。”被叫做三儿的傻儿子用袖子蹭了下鼻涕,全蹭袖子上了,恶心死了。
他牛犊子似的后退两步,然后朝沈桃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