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叩门声。
陈乔:“又来催了,大人您去赴宴吗?”
宋文墨起身拿大氅披上,“且去陪他们过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吧。”
房梁上蹲着的暗卫本想随行,宋文墨挥了挥手,示意他留下。
宋文墨前脚刚走,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暗卫耳力惊人,听出不是宋文墨和陈乔中的任何一个。他低头向下望,就见一侍卫打扮的人推门闪入。
他身穿侍卫服,肯定是偷跑出来的,所以行事动作必须快。
他撩开面巾,露出惨白病容。他用手在舌头上沾了下唾液,抹在宋文墨常用的茶杯杯沿、毛笔、镇纸上。还奔到床榻旁,在被子和枕头上都抹了唾液。
暗卫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瞧出他这是在下毒。只是这种下毒法,着实太恶心!
暗卫从房梁上飞下,将他按压在地,匕首顶上脖颈,“说!谁派你来的,给大人下的是什么毒?
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好汉饶命,我下的不是毒啊。”
“你还是不老实!”暗卫的匕首用力压了压,脖颈划开一道血口子。
那人哀嚎:“我说,我说,是程大人让我穿着侍卫衣服混进来的。只要把唾液抹到常接触的地方,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否则就把我送到重症村去。
我无心害人,我是被逼的啊!”
暗卫骂了句草。
真晦气。
送去重症村?莫非他感染了鼠疫?!
暗卫将他捆了,堵嘴丢在一旁,等宋文墨回来处置。
侍卫换岗,发现少一个人。前厅正在设宴,觥筹交错,若是冲撞了众多官吏,那是吃不了兜着走,侍卫首领赶紧去找程光亲信报信。
亲信附到程光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骤变。
“各位大人,府中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宋文墨端着酒杯,浅饮一口,“程大人,何事这么急着处理,就连美人和美酒都能舍下?”
程光脸色讪讪。
其他官吏喝了几杯酒,借着酒意道:“程大人啊,琼州在你的严防死守下,鼠疫得到了极大控制。你劳累许久,是该放松一下,有事明早再办,别扫兴。”
程光的语气坚定,“确实有事,本官先行告退,诸位大人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