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敲门声,秋月道:“将军,我是秋月,您睡下了吗?我端了热水过来,您若没睡就烫烫脚吧,烫脚睡的舒坦。”
李旻觉得提议不错,隔空把帕子扔进冷水盆,兀自到床边坐好脱鞋,沉声道:“进来。”
嚯。一下进来四个。
一个端着脸盆,一个端着脚盆,一个拿擦脸帕子,一个拿擦脚帕子。
流程没问题,但端着洗具用品的丫头有问题。
幽暗的烛火下她们顶着四张惨白的大脸,嘴画的血红跟刚喝了血似的,四人身上四种不同的香味交织着攻击李旻的鼻腔。
这哪是丫鬟伺候主子的场面啊,但凡主子心智不坚,都可能认为是阎王派人来索命的。
李旻的视觉和嗅觉被同时攻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秋月洗了块帕子就要给李旻擦脸。
李旻怒喝一声:“跪下!”
四个丫头吓的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旻冷笑,“这一路上你们都规规矩矩,怎么去县令家借住几天就变成了这副德行?说说,你们打扮成这样想干什么?”
秋月心想已经走到这步了,那就硬着头皮走下去,她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李旻。
“少爷,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求爷收了我们吧。”
李旻额角突突跳着。
就不该把这四个丫头送到沈桃那里去,这才几天啊,就学坏了。
秋月继续哭道:“京城距此地路途遥远,凭我们四人完全无法回去。要是跟爷去镇北军,爷肯定不会让我们留在军营伺候。
我们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唯有,唯有这身皮囊能伺候爷,求得爷的庇佑!还望爷恩准!”
李旻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沈桃。
抛开人品说事实,沈桃也是个弱女子,怎么她就能赚下家业?
眼前这四个别说赚下家业,就连靠双手自力更生都不肯!更何况,他有说过不管她们吗?
这么快就想爬主子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李旻越想越气,指着四人骂:“你们四个就庆幸吧,现在不在京城,也不在我镇北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