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嗡嗡的说话声,所有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指责着李安。
李安面色涨红,“沈桃,我问你,你到底回不回孟蒲县码头发货?”
沈桃:“不回。”
“你信不信我去褚州王大人那里告你!”
沈桃摊手,“我给褚州鹤县修码头,他若是还生气,要不给再他修条路?”
李安差点心梗过去。
有钱了不起?
百姓哈哈大笑,喝起倒彩:“回去吧,自己的县自己想办法,别老指望别人 。”
“回去吧。”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回去吧”三个字,声音连成一片,经久不散。
跟着李安来的两名衙差面子挂不住,只得走到李安身边小声叫道:“大人。”
“走,回去!”李安灰溜溜的爬上马车,让人撵出了屏县。
回到孟蒲县,李安直接回家了,还不忘指着两名跟随的衙差威胁:“闭紧你们的嘴巴,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一句半句,莫怪我不讲情面。”
衙差心里苦。
光他俩闭嘴有啥用?
全屏县那么多人看见了,参与了,他们会保密?
管球他。
原本还没打算出去说的,现在还非说不可了呢。
反正最后传开了都要怪在他们头上,那不如先过个嘴瘾,回头挨打了也不觉得委屈。
再说,今天他们是真丢脸啊,不找人吐吐苦水,人得憋死。
在这两名衙差的推波助澜下,李安跑到屏县兴师问罪的事传开了。
百姓对这个县令失望透顶,也懒得去找他理论。否则他们和屏县本就雪上加霜的关系,在他的搅合下得彻底决裂。
李安在家里犯难,相反曹宝文嘴巴子都快乐歪歪了。
人,全是人!人山人海,人潮涌动,人头攒动!
他们鹤县啥时候这么热闹过?
他们以后还会更热闹!
上万名修码头的退伍兵驻扎到金礼庄,搬迁百姓留下的房子根本不够住,他们直接动手修。
木桩楔进土里,做出圆形框架,然后蓄上茅草,外面再一层层裹油毡。
房顶像伞一样,扣在上面。
曹宝文是看出来,这东西好盖,也很容易拆卸搬迁。上万人来回移动,再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