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喜是忧?你倒是说啊。”韩尚昌急的直搓手,“还非要我亲自看不成?”
王长顺一摊手,“我敢看?不看就还有希望,这要是看了,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你这个老王头向来干脆利索,在沈桃的事儿上倒是含含糊糊。你不看,我看。”韩尚昌拿起信,三下五除二把信封撕开了。
撕信封的动作有多利落,打开信纸的动作就有多拖延。韩尚昌心一横,把信纸展开。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沈桃落水二十日有余,搜寻无果,判定身死,请王大人上报朝廷,给孟屏县派遣新县令以安民心。】
信纸从韩尚昌手里滑落。
他就近扶着太师椅坐下,深吸一口气,哀伤道:“老王,给京城递折子吧。”
人老了 ,眼眶子就浅。
王长顺眼睛湿了,他压下心头酸涩,又眨了几下眼睛强硬恢复如常。
“知道了,一会儿写折子。都说天妒英才,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王长顺这边折子还没递出,身在京城的皇帝已经接到了海东青送来的信件。
展开信的时候皇帝还开开心心。
看完信,他表情难看极了。
愤怒和哀伤两种情绪同时充斥在这个帝王的胸腔里,让他脸上的肌肉隐隐有抽动。
张内侍感觉山雨欲来,鹌鹑似的缩着脖不敢说话。
好半晌,皇帝悲怆道,“朕登基以来勤勤恳恳,从无一日懈怠。”
“然,水灾、旱灾、寒灾、蝗灾、鼠疫、地龙翻身频发。好不容易寻到一得力臣子,现如今也被老天收走了。”
“难道真如传言一般,老天觉得朕不该登上皇位,所以降下天罚?!”
张内侍吓的直接瘫跪,以头呛地。
“圣上何出此言!大月地域辽阔,难免出个天灾,也是靠着您治理得当,才平平安安度过。”
“小沈大人这是失误,失误啊,和您没有关系的 。”
皇帝靠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
一炷香的工夫,他调整好心态,又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仪,“张内侍,这信是月影传来的,还是孟屏县其他暗卫?”
张内侍战战兢兢,“回圣上,是其他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