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的力量。

“我的力量？”她侧头。

“是。”

“你的力量是特别的。”天元语调未变，好像他正在阐述的并不是足以让咒术界疯狂的秘辛，而是一件非常常见的小事。

“因为你的力量，那个咒灵诞生保有意识，甚至能像人一样成长。”

“我不信。”她说，“在小晴诞生没多久时，我家中遭袭，要带走他的，也是会说话、有意识、能成长的人形咒灵。”

“不一样的，月见里千绘。”天元叫出了她的名字，“真人是满怀恶意的咒灵，和你的那只是不一样的。”

“你的咒灵，更不该拥有【森罗万象】这样的术式。”

调转时间、恢复一切。

如果他的咒力足够强大，那这个术式会带来什么效果，简直不堪设想。

用比较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咒术界出现了bug，而天元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把bug给清理掉，来维持咒术界的平衡。

不然bug只会带出更多的bug，到时候，咒术界必将分崩离析。

这不是天元愿意看见的。

“也就是说……”她总结，“甚尔，宿傩，小咒灵，在你看来都是不能存在于我身边的，是吗？”

天元点头：“我不能看着咒术界崩塌。”

月见里千绘看着站在高台上，神色平淡却的老者，终于冷笑一声：“凭什么？”

“你心系咒术界，与我有什么关系？”

在他微微睁大的目光中，她冷漠阐述事实：“你又不是世界意志，只不过是一个侥幸窥见几分规则的人，竟然就妄想着驱逐我？”

他也未免太想当然了。

打工六百多年，她可比谁都清楚世界意志的能力，如果世界线产生偏移，在主要剧情不变，支柱角色不死亡的前提下，圆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就比如说乙骨忧太回国，遭遇夏油杰谋取【祁本里香】的事件。

——说不定原本他就要经历这些呢？

乙骨忧太的出国是因为他对自己下手犹豫，所以才被总监部长期派到国外出任务。

如果没有她，那么他应该不会出国，而是待在咒术高专继续学习。

他就能顺理成章遇见夏油杰夺取【祁本里香】，发动百鬼夜行的事件。

但偏偏到这个节点，他回来了。

月见里千绘敢说，这里面百分之九十有世界意志的修正能力在。

所以如果真的影响了太多剧情，甚至不用天元在这里劝说一些没用的东西，世界意志自会出手。

哪里轮得到他对自己指手画脚。

她说：“我偏不。”

“两面宿傩和伏黑甚尔跟我签订了灵魂契约，是这个世界没办法解除的，与规则同级的力量。”

话音一落，天元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月见里千绘和他一起，站在这偌大的薨星宫，隔着层层结界，两人都没有出声。

她以为天元不会再开口了，正准备离开，天元突然开口：“我拦不了你，但是咒术界已经对你耳熟能详。”

“你熟知规则，肯定明白这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月见里千绘问，“你既然能通过结界知晓咒术界的事情，就应该知道——让我人尽皆知，是羂索做的，又不是我本愿。”

天元思忖片刻：“我可以退一步，但是咒术界必须忘了你的存在。”

“你若答应，并且约束好两面宿傩和伏黑甚尔，还有那个咒灵，我可以不追究。”

“不追究？”她冷笑，“你就是追究我也不介意。”

她可不需要他的所谓“退让”。

天元想了想，又加上一条规则：“我再送你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