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快要开始的交流会，五条悟最近都很忙。

忙着出任务，忙着筹备比赛事宜，忙着调查七海建人报告的，会说话能思考的咒灵。

而他一旦忙起来，几天见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伏黑甚尔在高专待了好几天，五条悟倒是没看见，反倒是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乙骨忧太。

他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去国外出任务了吗？

乙骨忧太内心有点忐忑，又有点惊喜地喊了一声：“月见里叔叔。”

伏黑甚尔：“……”

一旁的学生探出头来。

钉崎野蔷薇：“月见里？这个混蛋教师不是姓伏黑吗？”

熊猫接话：“没想到对外居然是和千绘姓吗？好特别！”

“还有啊，忧太认识伏黑老师？”

乙骨忧太理所当然道：“当然认识啊，因为千绘的缘故，月见里叔叔也算是和我相处很多年的大人。”

“哇！伏黑老师，你怎么没说过！”

伏黑甚尔扯扯嘴角：“没必要。”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钉崎野蔷薇大声嚷嚷，“所以我才说乙骨学长这么靠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变态啊！”

……等等。

糟糕。

好像一不小心吐露了点什么。

半晌后，钉崎野蔷薇一卡一卡地回头。

乙骨忧太显然很茫然：“变……态？”

熊猫：！

伏黑甚尔：“……哦？”

就连没有参与话题的禅院真希和狗卷棘都竖起了耳朵。

很显然，乙骨忧太正如伏黑惠所言，是个靠谱且宽容的好前辈，咒术师里难得不疯的正常人。

他没有生气，只是用略带疑惑的嗓音，有点艰涩地问了一句：“你们……到底讨论了什么啊？”

“呃……这个……那个……”

一阵扭扭捏捏的推搡过后，众人决定一起把罪魁祸首卖了。

“都是熊猫的错！”

“你们！！！”被推出来的可怜熊猫，那双藏在黑眼圈里不大的眼睛此刻闪着难以置信的光。

“你们还有没有同学爱了！”他大声控诉，“明明说好了一起讨论忧太的新恋情，变态不是你们先开口下的定论吗？”

熊猫有什么错？熊猫只是挑起来了一个话题而已啊。

沉默。

尴尬的氛围，诡异的沉默。

过了片刻。

伏黑甚尔：“新恋情？”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按照以往习惯，上完了课走得比谁都早的伏黑甚尔居然一反常态，留下来听了这么久。

学生们尴尬道：“啊哈哈……没想到伏黑老师对这个也感兴趣啊。”

伏黑甚尔表示：“是有一点。”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普通情感故事，他可没这个兴趣专程留下来了解。对于他来说，这甚至还不如去照料种子来得满足。

但那是谁？

那可是乙骨忧太的瓜啊！

只要瓜听到了，回头讲给月见里千绘听，她的反应该有多值得反复品味。

不过，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直到听见钉崎野蔷薇的辩解时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她难得羞愧，对这位正常人学长忏悔道：“我错了，我不该随便猜测这些。”

也太不礼貌了。

乙骨忧太宽容道：“没关系，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说……”他顿了顿，还感觉有点难以张口，最终还是说了：“说我……我是个‘变态’？”

当然是因为一开始以为你和月见里千绘素未谋面，却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喜欢上对方，对方还是你的监管对象。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钉崎野蔷薇还为此怀疑了一下熊猫学长口中人很好的乙骨学长的人品，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所以说嘛！

明明是从小就认识！

都是熊猫的错！

这件事情是从熊猫那里听说的。

伏黑甚尔听完了整场事情的来龙去脉，有点失望地撇下了嘴角。

……切。

无趣。

随后，虽然乙骨忧太本人不在意，但是因为莫名的尴尬，他们还是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闲聊别的事情。

乙骨忧太对伏黑甚尔说：“月见里叔叔，你是什么时候来高专做老师的呢？又为什么要来？”

小时候就知道月见里叔叔肯定特别厉害，但根本没想到即便是现在，给身体附上咒力的自己居然还是没能打得过他，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伏黑甚尔：“大概一个月前吧……为了赚钱。”

赚钱，然后给那个现在年纪的白发金眼睛的黑心资本家上缴三分之二。

不过还好，也不是很糟糕，至少他还有从夏油杰那里坑过的两千万，高专该吃吃该喝喝也挺快乐，还算是划算的。

“原来是这样……”乙骨忧太并未想那么多，只是随口一回答后，又有点疑惑地反问了一句，“千绘很缺钱吗？”

“……”

倒也不是，只是特别喜欢磋磨人。

“提问！伏黑老师在做教师之前是做什么的啊！”钉崎野蔷薇举手。

一瞬间，伏黑甚尔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几个常来的富婆的话语。

【甚尔君下一次什么时候上班呢？】

【——看情况吧，这位小姐。】

【甚尔君，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专门做我的单子吗？】

【——我一向是价高者得，如果您真的属意我，下次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伏黑甚尔：“……”

顶着一言不发的伏黑惠的目光，早就丢掉脸皮的天与暴君突然感觉——

很快啊，很快，自己的羞耻心好像“啪”一下又回来了点。

他目移，面不改色：“不重要，早忘记了。”

然后转身欲走。

“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熟悉的男音突然响起，伏黑甚尔脚步一顿，生生拐了回来。

“五条老师！”所有学生当中，居然只有乙骨忧太认认真真喊了五条悟。

其余的学生都对他爱答不理的。

五条悟手上拎着几个袋子，看见学生们的样子，委屈地拉长了音调：“诶——大家怎么都不欢迎老师回来！明明老师还特意带了伴手礼！”

“八成又是甜的掉牙的甜品。”禅院真希吐槽，“这个没有味觉的家伙，推荐的一切甜食都不要轻易尝试。”

她说真的，没开玩笑，吃了真的会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