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陀艮也冒出一个红色的脑袋,“噗叽噗叽”地应和。
花御受了重伤,躺在领域里接受慢慢恢复,而晴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沙子。
真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了陀艮旁边。
“真人?你怎么不说话?”
晴嘴角的微笑慢慢拉大。
片刻后,只看见真人的手慢慢抚上陀艮的脑袋,而单纯的咒胎尚未察觉到危险降临。
只有漏壶,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应,于是皱起眉头:“喂——你怎么回事,怎——!”
只听见“噗呲”一声。
他的手贯穿了陀艮的脑袋。
领域空间不稳地晃动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突然对陀艮下手!”漏壶大叫起来,不对劲在一瞬间到达顶峰。
花御受了重伤动都动不了,而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长出来,依旧只有一个头。
他的目光转向唯一一个得闲的咒灵。
“晴!晴!快阻止他!领域会消失的!”
白色短发的咒灵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那双和两面宿傩越发趋近的猩红色双眼里,是明晃晃的趣味盎然。
漏壶只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晴笑道:“好啊。”
然后走过去补了一刀,领域彻底破碎。
漏壶目眦欲裂:“我们可是家人!”
“家人?”一道好奇的女声响起,“咒灵之中也会有这种概念吗?真是稀奇啊。”
漏壶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站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是……夏油杰?
“夏油你回来的正好,快!晴已经叛变了!”
结果夏油杰轻笑一声,说:“真人,回来吧。”
真人往夏油杰的方向走去,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身后。
“你……你吸收了真人!”
“你背叛了我们的联盟?”
“联盟?”男人摇头,“不不不,我想你搞错了什么,我可不会和肮脏的咒灵合作,你说的那个,应该是占据我身体的蛆虫吧?”
“真是可悲,和冒牌货干了这么久。”
那晴呢?
陀艮死了,花御昏迷,只剩下一个没有身体的他,和那个刚刚还给陀艮补刀的晴。
晴歪歪头,回答了月见里千绘的问题:“千绘说的对,咒灵是有家人的概念的。”
漏壶:“那你为什么要背叛——”
“可是。”晴打断他,然后依恋地凑到了月见里千绘的手边,用那张纯良无害的脸蹭着她的手心,眼里满满都是讨好的意味。
他说:“千绘才是我的家人。”
所以,顺理成章的。
在场除了晴以外的所有咒灵,都成为了夏油杰的囊中之物。
而可怜的羂索尚且不知道,自己出门一趟,合作者全没了。
两人在这个阴暗的出租屋守株待兔良久,终于把他给逮住了。
羂索转身就跑。
夏油杰立马拦住。
两个夏油杰,一个头上有缝合线,一个没有,但都是咒灵操术,打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但最终还是羂索千年经验占据上分,他底牌不少,如今又铁了心要逃,总能找到方法。
于是月见里千绘又花开了一个一道门:“宿傩,掀开他的脑子。”
羂索惊恐:“你怎么知道——”
“噗呲”一声。
在遍布咒纹的手上,贯穿着一颗恶心的大脑。
大脑顺着手掌,在地上滴答滴答地淌着血迹。
他好像是死了。
月见里千绘说:“把这个脑子毁地彻底一些吧。”
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借尸体转生的机会了。
两面宿傩闻言,有点嫌弃地捏爆了这个脑花,脑浆和血迹溅射得到处都是。
伏黑甚尔反应迅速,把地上夏油杰的尸体一把捞起来,挡在了自己和月见里千绘的面前。
夏油杰咬牙切齿:“给我放下!”
自己的身体脑子还打开着,里面原本的脑子不翼而飞,看着还怪吓人的。
他正想着要让自己安息,伏黑甚尔居然还拿自己的尸体挡脏东西!
伏黑甚尔双手一松动。
夏油杰的尸体躺在地上,终于安详的闭上眼睛。
月见里千绘探头:“死了?”
两面宿傩:“不会再有一点活的可能。”
“那就好。”
然而,就在这时。
小小的房子,突然被一脚踹开了房门。
呼啦啦地冲进来一群咒术师,然后迅速的把他们围住。
“月见里千绘。”为首的人绷着声音,“咒术界的甲级通缉犯,屠杀数名咒术师及普通人,勾结天与暴君伏黑甚尔,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及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其罪当诛。”
这群看似强硬的咒术师,实则腿都在抖。
月见里千绘恍然大悟:“看来是想起来了。”
她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有给她下的通缉令。
“哎呀千绘,没想到居然把你忘了这么久。”惯来轻松的声音从咒术师的后方响起,众人让开了道,来者走到人前。
五条悟勾下眼罩,一双天空蓝的眼睛上下逡巡,最后哼笑一声:“看来,两面宿傩的那七根手指,也是你喂给原主的吧?”
“还说什么不知情,老师都差点被你骗了。”
他说完,目光就直直对上了夏油杰的。
五条悟喉头滚动,最终才说了一句:“……杰,好久不见。”
夏油杰笑眯眯:“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啊。”
五条悟有太多话想要问,但是此刻还得解决一下眼下的问题。
来者催促道:“五条悟,还不动手?面对咒术界的甲级通缉犯,难道你要私心包庇吗?!!”
月见里千绘也笑:“我说怎么恢复记忆了还有人敢来围我,原来是仗着你也来啊。”
她歪了歪头:“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要抓我吗?”
“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她之前没说是什么,现在却讲了:“我的契约者安分守己,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得承认他们的存在。”
“这是你的条件?”
“没错。”
“千绘可真是会为难老师。”五条悟半是抱怨道,却没有说拒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