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姜乐轻声道：“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混蛋，你要学会接受，但也决不能受他们影响，认为这个世界就真的很黑暗。你记住。黑暗跟光明，永远是敌人，且双方永远存在。”

沈霜雪哭得说不出话。

就连刘队长也忍不住握紧拳头。

再看看王春，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双拳紧握，眼眶通红。

“老子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男人！”

她的女儿已经被她自己害死，但是那个男人还没死，王春愤怒难言，就要夺门而出。

“站住！”

姜乐瞪着他道：“没看见刘队长也在这？你放心，这件事情，到最后自然有个好的结果。”

“现在是法治时代，你不能随意杀害他人，哪怕你是修真者！你也只能对修真者出手！”

王春气得发抖，但姜乐的话他不敢不听。

姜乐皱眉看着那只老鬼。

老鬼突然笑了笑，笑容十分凄惨，抚摸了一番自己手里的那个洋娃娃。

“我杀了我女儿后，我的所有痛苦，我仍旧无法承受。”

“嗯。”

姜乐点头道：“所以你就变出你女儿小时候的模样，你自己也回到年轻的相貌，你想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悲痛。”

不等老鬼继续说话，姜乐则道：“但我仍旧不能容忍你投胎转世，不好意思，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你作孽太多，即便下地狱，在我看来，地狱之苦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冷漠道：“你自己痛苦，却不能让别人跟你一样痛苦，他们都是些无辜人。”

老鬼说不出半个字。

因为姜乐字字诛心。

她叹息了一声：“好吧，你让我魂飞魄散，我也无话可说，我的确作孽太多。”

“我只求，你真的能让我魂飞魄散，做人，太痛苦了……”

想想自己一辈子，自从生了女儿后，就为女儿省吃俭用，让她上大学，让她得到教育的机会。

成年之后，又考虑到她年轻买不起房，再省吃俭用，帮她买房。

买了房，看她每天工作劳累辛苦，自己就帮她带孩子。

结果，老伴死后，自己孤苦无依，竟然被她活活地杀了……

老鬼心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只觉得肝肠寸断。

沈霜雪似乎能想象到，她趴在厨房，眼睁睁地看着煤气阀打开，却动不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