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终归是朋友,不是你自己。在我看来,不管朋友将来发展的再好,自己必须要对得起自己,成长到可以媲美自己心中的好朋友,难道不是吗?”小蕊义正言辞的说着自己的看法,与阿颉截然不同的观点。
阿颉听小蕊这样说自己,其实心里是有些怨言的,但是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可是,我一直觉得朋友比自己更好,不是一件坏事啊。至少我一直这么觉得的,哪怕他们有一天飞黄腾达到自己无法再与其并肩、哪怕他们有一天需要我仰望了、哪怕他们再也不想跟我这种没有长进的朋友交往,其实我不会怪这样的朋友。只要他们过得好,作为朋友不应该很开心吗?”阿颉思索再三,把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希望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那样的话朋友之间可以一起走过更多更长的路。但是,真正的朋友,不就该祝愿对方前程似锦,前程远大么。如果担心自己的朋友比自己更加优秀,那么这样的友谊是不是有些狭隘啦。”阿颉心里话有点多,丝毫没有看到小蕊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好啦,你说的对,行了吧?懒得管你,带着你的大道理赶紧走。”小蕊说着气呼呼的话,让还准备继续说些心里话的阿颉突然打住了。
阿颉有时候情商真的不够,所以当小蕊让他走的时候,阿颉就好奇的看着小蕊,气呼呼的小圆脸更可爱了:“你是不是说不过我啊?我让着你点,我不说了。”
砸在阿颉后背的枕头,软绵绵的。阿颉又找死般走出门口又在门缝处停留,探出半个脑袋:“你说不过我,也没必要生气吧?”
然后病房内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滚!”
阿颉悻悻然直接跑到了孙医的办公室内,窗帘依旧没有拉开,昏暗的让阿颉很难受,赶忙跑去帮忙拉开窗帘,嘴里还碎碎念着:“大爷,多晒阳光啊,多开窗户啊,让空气流动起来。晒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多舒服啊,你这都在办公室多久了?有空出去走走,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你说你这老头……”
阿颉这才发现孙医一直没有说话,看向孙医的办公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孙医本就沧桑的面庞现在毫无血色,几日不见,孙医脸上的皱纹仿佛是野草丛生,苍老古木根系横生,已经爬满了他不大的脸庞。阿颉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词,让他惊讶的张大嘴巴。
行将就木。
阿颉忐忑的走向孙医,因为孙医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阿颉好怕那个最坏的结果出现,那个打针特别疼的孙大爷,怎么会就这样没了呢?
阿颉伸出手指去探孙医的鼻息,一点点缓慢的移动到孙医的鼻子下面。
一个冷哼出声,把阿颉吓了一大跳。直拍自己的胸口,好像自己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般:“大爷、你这是闹哪出?吓死我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么盼着我死啊?刚才听到那个丫头让人滚来着,是不是骂你呢?”孙医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看向一旁的阿颉。
“嘿嘿,就是说话说不过我,恼羞成怒了。您说我厉害不?”阿颉从惊吓中缓过来,看向孙医傻乐呵。
孙医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怡然自得的家伙:“你可曾知道,在心爱之人面前,占些言语上的小便宜,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在你满心欢喜之时,她的心中你已经被扣上一堆莫须有的帽子啦。”
“啊?您老咋不早说啊,我都高兴半天了,那我不是完了。刚让她对我有点好感,现在又废了。”阿颉瞬间哭丧着脸,有苦说不出啦。
“就你这样,说再多也没用啊。让你赶紧告诉对方你的心意,你小子都不敢,现在倒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孙医缓慢的站起身,身上好像都没有什么力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