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小七睡得迷迷糊糊，却有种胸口一清的舒适感，仿佛一些长期压抑在心头，几乎被忽视的某些隐秘之痛，在这一刻得到缓解释放。

睁开眼看到对面那娇滴滴的玉书公子却是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那不太明显的泪，无声地抽泣着。

“原来媚姑娘已经有心心念念之人，终是玉书的一腔痴情错付，近期还是不要再见。”说着，玉书便唤来小厮将两人送离了小院。

这样就完了么？小七有些错愕地跟着媚姬被“赶”出小院，来的时候走的是正门，走的时候她们只配走偏门。

“是不是有种心情舒畅之感？这位玉书公子可是一个奇人，每次来他这里听一曲，就能缓解情绪，忘却烦恼。”媚姬却是处之泰然，全然没有一点负心他人的愧疚感。

“他真的爱你么？姐姐？”小七忍不住问，大约是这人似真似假地造作令她感觉不适，又不知他是否真心，故而生出疑问。

“你是被他的言语误导，为了更好地安抚客人，他们总是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至于，那些画，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媚姬此刻清醒得可怕，她指着外面的灯笼道，“你看那灯笼从进门时的红色灯笼变成白色，就表示他有新的客人到了。

他们急着打扫室内，将画重新挂，营造下一位女宾喜欢的氛围。”

这，真是专业得让人瞠目结舌。

小七明了后，心中有了猜测，“那他刚才问我是否画像。”

“就是问你是否会成为他的下一位客人。”媚姬看了一眼那陌上阁道，“虽然这里能纾解情绪，但是花费颇高，我不建议你经常来，画一幅画要20两银子呢！”

好嘞，这还明码实价的，让小七忍不住翻白眼。

突然，小七的手被媚姬拉起，朝着人少的地方快步地走，逛街都快变成跑的了，少了些松散的慵懒感。

“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城里的女人都在看我们？”媚姬压低音量道。

听到媚姬这么说，小七才发现，四周的女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在关注她们。

这种凝视与一些流氓的凝视不同。

不是邪恶与好色，更多的是挑剔与嫉妒。

她们的面容变得扭曲，仿佛已经可以不顾体面，从那精致的裙摆下伸出纤纤玉足将她们绊倒。

饶是小七和媚姬的身法灵活，才能在这些女人的故意拥挤下走到人数略少的拱桥之上，下方有条贯穿城内的小河经过，将城分为两半，颇有些水乡的意境。

她们刚松一口气，一个女人小跑着朝小七的方向扑过来，小七灵巧一躲，那人直接冲下桥，掉进河里，呼救，岸边这么多人，竟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