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沉,晚风送凉,即将入夜的小庭院,花花草草生机勃勃,全然不知千里之外,另一座城市的腥风血雨。
庭院位于临海市郊外,附近居民不多,用来隐居再好不过,脱离世俗尘嚣的同时,也不至于与世隔绝。
葡萄藤纵横交错,形成绿意盎然的屋脊,架下,是一块平整的水泥地。
之所以说它平整,是因为真的很平,平的顺滑无垢,平的光可鉴人。
平整的地面上,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已经破开的竹条,它们长度、厚度几乎一模一样。
老人手持篾刀划过,将这些竹条穿透,塑造出更细致更适合使用的大小。
正准备将它们收起来,藤架外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急匆匆奔来一个人,观其气息非同寻常。
“爷爷,您的电话,应该是向部长打的,想来有大事发生。”那青年在藤架下停步,举着一款神似板砖的手机说道。
老人年过古稀,不太会用手机,所以平日里,要有电话,都是这个孙子先接。
“肯定不是什么大事,给我吧,我来跟他说。”老人道。
青年疑惑道:“为什么?”
老人笑了笑:“真有大事,直升飞机早就停家门口了,哪还会打电话。”
青年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接过电话,老人顺手扔下篾刀,往不远处的摇摇椅上一躺,悠闲自得。
“苏老哥,想必你已经感受到了,除了我们仨以外,有新的帝阶波动。”电话那头,向冷锋说道。
“嗯,不过不用大惊小怪,仔细想来,在宁城且能称帝的人,除了当年那个用剑的天才,也不会有别人。”老人并不觉奇怪,过去这么久,宋夜烛迈入九阶称帝境,水到渠成。
“还是您老人家犀利,一下就知道是来自宁城,我和司徒只能确定大致范围。”向冷锋道。
老人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少装蒜,当初他隐居,应该告诉过你吧?而我也听说了,宁城,最近不太太平,至少光凭寒鸦和那个耍刀的,一定守不住城。”
“您老既然都知道,我也就不卖关子,宁城分部曾向总部求援,我拒绝了,不刺激刺激,他称帝之日怕是遥遥无期。”向冷锋道。
老人忽然有些生气,对着电话大声道:“多一个帝境当然重要,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宁城的虚空裂缝全面张开,会有多少人没命?!冒这么大风险,真的值得么?万一他真的心灰意冷,或是积累不够,事情玩脱,这责任谁担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