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傅春嘴里重复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手指一根根缓慢的收拢,最后握成拳,又无力的放下。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自以为是的顺手牵羊一个为富不仁的土财主……
又自以为是和那个女孩子说是自己变戏法变出来的。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找上门的那些人乱棍打死……
当他从路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赶过去见到的只剩最后一口气。
奄奄一息的少女嘴中哼着已经听不清的声音:“我没有偷……”
他只恨自己赶路的速度太慢,他恨自己自以为是,拿着不干净的钱去帮助干净的人。
他记得那天,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得精光,包括那些只是看戏,不愿帮忙解释的人。
所以,女孩错么了?没有,她至死都以为这笔钱财是秋傅春的,能帮助她和家中瘫痪在床的哥哥同渡难关。
土财主错了么?或许下手太重,但无伤大雅,那笔钱确实不是小数目。
围观群众错了么?没有,他们不过是明哲保身。
那是谁错了?
手上已经风干的血液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试炼。
回去之后,看着失魂落魄的秋傅春,他的师父再三追问,才得知这件事。
师父告诉秋傅春,几十个凡人杀就杀了,不是什么大事。
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
对错就是由胜者决定。
要怪,就怪他不够狠,若是上去就灭了土财主满门……
要怪,就怪他修行不到家,若是能在人身下留下印记,感应到危险时破开虚空一念千里……
要怪,就怪他感情用事,一点小事悲春伤秋,对于修行者悠长的生命而言,用不了多久就会抛之脑后。
也是那时候开始,秋傅春变得放浪形骸起来,只是不干净的钱财,只会用在自己身上。
忘不了啊,他忘不了。
脸色阴郁了一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想什么呢,我新来的客卿,后厨东西随便拿,记我头上就是。”
“我……”
‘初雪’有几分异动,但理智告诉她不功不受禄。
脸上那份想要接受却又不敢的表情……
一瞬间,旧日的幻影与午后的少女重叠。
像……
太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