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找墨家后人吗?”
心中疑惑一番,秦墨也混进人群,并依靠强大的身体素质一步步挤到最前方。
只见空地上,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正匍匐在地,他不断弯腰低头。
“先生,先生请不要将我赶走,鄙人愚钝,背井离乡而来只求圣理。听先生三日讲礼,如获珍宝,顿开茅塞啊!”
“你无需多言,家中既来人报信,父母丧命岂有不忠之理,守丧乃是儿女之德,若不守礼重义,何故听我讲理?”
站立说话之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的胡须下拉至胸口处,面上有着一股儒雅气息。
“先生,此事非我之过啊,家乡闹有饥荒,动乱纷呈,父母将我送来咸阳便是希望我能安心学习,有所成就啊!”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泪纵横,痛声哭诉道。
“你,不可理喻!”那老者一甩手,宽大的衣袖发出噗噗的振风声,他竟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秦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两人身上,而是那斗笠男人。
他正定定看着面前的一幕,眉头紧锁。
中年男人见状开始磕头,闷响阵阵,可那老者始终不肯心软。
但很快,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人。
“小兄弟,你且停一会,莫要再伤害自己。”
老者回过头,他看清来人,是一个身着灰青布衣的长相普通的男人。
“晚辈田冉,先生可愿听我一言?”
老者眉头微皱,却拱手表示同意。
“混乱纷至,加上饥荒连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多背井离乡,外出有因。
这位小兄弟虽未能去守丧礼,却是遂父母之愿,成全父母夙愿。
更何况,若是真要回去那混乱之地,恐怕不仅难守丧礼,反会丢掉性命。
先生着重礼乐与大爱,晚辈佩服,可却唯独有一点难得认同。
鄙人认为,既是求礼,何必拘泥于形?未免有些铺张浪费。
若是达官贵族而言,守礼自然不难,可底层之众却如何守得起?”
秦墨看见斗笠男人开始移动,他在朝着那演说之人“田冉”靠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