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航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廖正一也没往下问,其实方年年单独找易淮出去,要说什么一目了然。
只是要看祁狗介不介意了。
易淮觉得祁航直好像挺介意的,因为这节课间剩下的时间里,这人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晚三下课的时候他的语文作业还剩了点儿尾巴,易淮不太想把这本厚得能充当凶器的文言文练习册带回宿舍,就想着留下来拖一会儿,做完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别过脸对祁航直说:“你急的话就先回去。”
祁航直没说什么,但也没起身,易淮把他的反应理解为想陪自己但是不想说话的意思。
于是他努力地自说自话了一下:“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的。”
易淮说完以后,又从祁航直桌洞里把他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你打会儿游戏也行。”
然后他就开始奋笔疾书了,大概十几分钟以后,易淮合上练习册,把笔帽一盖说:“写完了,走吧。”
祁航直便把手机收了起来,易淮见他还是不准备搭理自己,听着窗外呜呜的风声,心生一计,往外走的时候特地没有拿放在桌洞里的围巾。
现在教学楼里只剩下几间教室还亮着灯,他们在一片幽暗中下楼,两个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现在已经到了冬天,室内外的温差鲜明,凛冽寒风扑面而来,易淮把领子往上拉了拉,夸张地呵了口气。
“又不戴围巾。”祁航直说。
易淮的小计谋奏了效,他放下拉领子的手道:“您终于舍得跟我说句话了。”
祁航直不接茬,只是把自己的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扔给了易淮。
易淮捧着那条还带有祁航直体温的灰色羊毛围巾,对自己男朋友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表示不满:“你就不能帮我围上。”
祁航直语气平板地说:“没长手么。”
得,这态度直接从敷衍升级成恶劣了。
易淮顿了顿:“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祁航直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词:“又?”
易淮语文学得比祁航直差远了,挑字眼他可招架不住,他看祁航直不是想跟自己好好说的架势,索性把对方拉到了路边。
现在去宿舍区的路上人不多,晚上光线暗,风又大,把树影吹得摇摇晃晃,为他们提供了很周全的掩护。
易淮按着祁航直的小臂,稍微踮起了脚,祁航直到底怕他摔着,下意识地翻转手腕扶住了他。
而易淮趁祁航直低头的瞬间,往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祁航直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易淮一脸严肃道:“哄你。”
“这么哄不行。”祁航直说话的时候,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
“那得怎么……”易淮还没说完,就被祁航直攥住了手腕。
他跌跌撞撞地被祁航直拽着走,对方走得很快,两个人用平常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到了宿舍。
祁航直摸出钥匙开了门,一点也不温柔地把易淮推了进去,随后用脚关了门,转身就把易淮压在了上面。
易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呼吸就被祁航直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