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骈却故意这个话题不谈,转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很好的一个人。”
“可像他这样的人,给你酒你都不喝,那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需要。或者说,你天生不爱喝酒。”
这瘸子突然笑了,仿佛是觉得文骈这人很有趣:
“可我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喝酒呢?呵呵,你是想说,我在故意演一个瘸子?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杀人。”
文骈说:“你与你要杀的那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你的样貌在他看来都已经大变,变成一个瘸子似乎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他只要对你是个瘸子有一丁点的相信与怀疑,你都能占得极大的先机。”
“那你觉得,我演的好不好?”瘸子问。
“好,实在是高明极了,任谁都不可能看出来。”文骈说。
“这是当然的。为了杀他,我演了五年的瘸子;为了杀他,我练了五年的剑!”
瘸子的神情突然很激动:“现在我终于杀了他了。”
“你伤的是不是很重?”文骈有些担忧地问。
“不,我已经快死了。”瘸子的身体突然滑倒在甲板上,但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死之前,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王志的嘴唇开合着,但它很快就会永远的闭上。
文骈看着王志的眼睛,他的脸苍白得简直跟雪一样了。
一只箫从他的手里递出来。
这是那个白袍男人的箫,瘸子打胜之后拿走了它,此刻却交到文骈手里。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箫,不单单可以藏剑,而且似乎跟某个凄惨的故事有关联。
文骈神色郑重地伸手接过去,雨雪从天空中落下湿润了他的眼睛。
他把箫别在了自己身上。这个说要讲故事的人已经永远无法讲了。
可文骈知道,这将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故事嘛,说来说去都是那样。可故事里的人呢?
文骈的眼睛又朝着水下看去,而这一次他没有看到梅花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拿着一只竹笛吹着,笛声呜呜然,如泣如诉,如怨如苦。
听着这笛声,文骈觉得仿佛间天地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那个女人站就到了船头,他本想静静地听一会,可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他的剑又被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