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意识被一道强烈的注视引了过去,温润公子鹤立鸡群,待看清面孔时,桃枝眸中起了一丝涟漪,片刻恢复成原来的冷清,收回了目光。
他应该不是容且衔吧?
容且衔只是个人界小孩,一百年了,现在应该已经是个耄耋老人了,或者是一抔土了。
虽于她还只是昨天的事,可这一百年是真正流逝的时间。
这人只是和小时候的容且衔有七分像,而且眉骨处有道疤痕,而容且衔没有。
也许是容且衔的后代。
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是容且衔又怎样呢?
他们的师徒缘分已尽,她现在还要收另外的徒弟。
向门口走了几步,她恍惚了下,停下脚步,再朝楼梯处看去时,那人已转过身朝楼上走去。
桃枝侧回脑袋出了客栈。
二楼客廊中处,立着刚刚上楼的人,望着呈遇之那处,神情莫测。
肩膀倏然被人拍了下,他偏过头,看向来人。
“张兄,你是巫山来的吧?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蛊?也不知道它长什么,届时我们大比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张望笑眯眯道。
容且衔上下打量了张望一番,眉宇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客气有礼:“当然可以,兄台请随我来。”
说完率先进了自己房间。
张望一喜,看来他这次有机会取蛊了。
可刚刚的身体反应像被猎物盯上一般。
他不由得抬起胳膊,撸起了衣袖,一片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也许是天气有点冷罢。
旁边的小二端着锅经过。
他不由得喊住小二:“哎!那谁?端菜的,你们将地火加热点,客人都冻死了。”
那小二瞥他一眼,冷淡道:“得加钱,十颗灵石。”
张望一噎,虽然刚刚暴富,但骨子里的抠门让他舍不得给。
他往常连一个馕饼都是分好几天才吃完。
拿着讹人的钱还没买个欢喜的东西,这会用在取暖上,等于铺张浪费,与他的生财之道相违背,可不相当于割他腿肉么。
于是他威胁道:“不加钱,你不开火,我届时给你掌柜的投诉你!”
说完,他也不待小二回应,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迈了进去。
那小二狠狠地瞪了张望的背影一眼,骂骂咧咧了一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