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刀之争

白天羽和郭威年少热血,杀得兴起,各不相让。郭威长刀轻灵飘动,白天羽魔刀狠辣奇绝,一时间斗得个旗鼓相当。两人刀法极快,转瞬间百招已过。白天羽和郭威各自心惊,二人皆是练刀奇才,又久经沙场,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如此强敌。

二人错身而过,各自背对对方。两人额头都已冒汗,思索如何出招制敌。二人稍微一顿,随即各自挥刀向后猛劈。白天羽用的是灭绝十字刀中的杀招“毁天灭地”,郭威则是用的郭家刀法中的绝招“天下无雪”。黑白两道刀光闪现,二人刀法有进无退,只攻不守,竟然同时抱定同归于尽之心。

在外观战的薛震天爱惜两人少年英雄,若为意气之争命丧于此,实是可惜。薛震天见此情形,挥动双锤,用出一记举火烧天,去架开两人之刀。

只听“叮当叮当”连响四声,在薛震天双锤架开双刀同时,有一柄长刀对着白天羽和郭威两把长刀迎上,锤力加长刀之力,把白天羽和郭威二人震退十余步,二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众人定睛一看,长街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来人约莫四十开外,身材硕长,面白无须,手持一把和郭威样式相同的长刀,此时正站立在薛震天对面。

薛震天对来人微笑说道:“老伙计,今日又见到你了,别来无恙啊,神刀功力又深了。”来人呵呵一笑说道:“薛大锤力气还是那么大,威风不减当年啊。”薛震天道:“老伙计,二十年不见了,你家小子可出息了。”来人自然便是郭威之父,昔日的辽东“神刀”郭向南。

郭向南不回答薛震天,转过头望向郭威,怒斥道:“小冤家,我在家天天教导你,不要好勇动武,争强好胜。你不听我劝告,私自出来找人比斗,真是气杀为父了!”郭威咬着嘴唇,憋红了脸,愤愤说道:“白天羽伤咱们家丁,又留书挑衅,我不能忍!”薛震天听出事出有因。说道:“郭家贤侄,切莫生气,我先问几件事情可以吗?”郭威守着父亲只能说道:“郭庄主有何事想问?”

薛震天问道:“白天羽何时到贵处寻衅伤你家丁,并留书挑衅的?”郭向南替郭威回答道:“此事发生在三天之前,有一自称白天羽的男子,到我神刀山庄挑衅,我和威儿正好有事外出。此人刀法超绝,持刀连伤我弟子数人。临走还留下书信一封,上面写着,郭家神刀,原输一招,十年之约,不可不到!”薛震天道:“你与白家原有恩怨?”郭向南道:“恩怨倒是谈不上,只是十年之前,我号称神刀无敌,西域白小楼也是魔刀盖世,我二人盛名之下,年少气盛,非要争个高低短长。于是我们相约在这边城长街比试刀法,最终白小楼险胜一招,我心内不服,于是两人重又约定十年后再到边城一决高低。我随着年岁渐长,心内争斗之心渐消,虽然刀法有所长进,但再无与白小楼争雄之心。如今比斗之期已过,定是白小楼恼我失约,才差门人子弟白天羽去我山庄兴师问罪。”

薛震天道:“郭兄不必自责,江湖恩怨江湖了,白小楼为此迁怒于郭氏家人,实属不该。此人亦正亦邪,做出此事,也在情理之中。”郭向南道:“哎,我本欲找机会与白小楼当面说清,谢罪罢战。怎知威儿年少轻盛,私自出战,冒犯大家,在此我替威儿向大家谢罪了。”

薛震天道:“这大可不必,只是白家寻衅之事越另有蹊跷。白少侠与你之间定有误会。”郭威道:“那日去我郭家寻衅之人,我倒没有见过,但是听家人描述所用刀法确是白家刀法无疑。普天之下,除了白家之人,还有谁会用。”薛震天道:“刀法没错,这与白家脱不了干系。但这位白少侠三天之前却是与在下在一起,断无分身之术去贵庄寻衅闹事。”

白天羽生性孤傲,本不愿自行辩白。见薛震天极力为自己辩白,心内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郭向南道:“今听薛庄主之言,我相信此事定与这位白少侠无关。那他怎么也会白家刀法?与白小楼又有何干系。”薛震天道:“他与白小楼有何关系,又是怎么学得白家刀法,我也不得而知。”

郭向南望向白天羽:“白少侠,不知可否解我疑惑?”白天羽傲然道:“我虽与白小楼都姓白,但是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的刀法虽和他一脉相承,却是我娘自小家传的。你家小子若是不服,我们再斗三百回合。”郭向南知其中必有更大隐情,也不再问。

郭向南回头对薛震天说:“此事我大概也能推测大概,白小楼恼我失约,又与这位白少侠有仇。定是白小楼命门下门人弟子,假托白少侠之名到我郭家寻衅滋事,挑起我们两家之矛盾,令我和白少侠相互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昔日白小楼英雄盖世,我甚是敬重,不想世事难料,人心易变,今日白小楼竟做出如此不耻之事。”薛震天也说道:“我想真相大概如此。”郭向南又对自己儿子说:“威儿,此事已明了,确实与这位白少侠毫无干系。我们暂且回庄,待日后再与白小楼计较此事。”

郭威嘴里嘟嘟囔囔,满腹委屈却也不得不遵从父亲意思。白天羽恨恨地说:“白小楼,我们又添一笔新仇。”

郭向南带郭威别过薛震天父子,就要回转郭家山庄。白天羽喝道:“且慢走!”郭家父子疑惑不解,白天羽道:“郭家小子,我们今日未分胜负,待我杀了白小楼,再回来与你一决雌雄,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神刀!”郭威大怒,又欲拔刀向前大战白天羽。

郭向南看破世事,对神刀虚名早已不在乎。他按住郭威持刀执手,淡淡对白天羽说:“白少侠,昔日我巅峰之时与白小楼比斗,尚不能胜。少侠刀法比之白小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威儿刀法尚不及我巅峰之时,这比武我们认输,神刀之名,我们不敢再喊,当是白少侠居之。”郭威又欲上前,郭向南抓住儿子手腕,拱手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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