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传甲和巨鲸帮帮主海长东等人在巨鲸帮巨舰之上把酒言欢,不觉已到深夜。海长东安排帮众把铁传甲的物品从程芳儿的小船之上搬到巨舰之上,准备留铁传甲在此多住几天。酒过三巡,程芳儿道别众人又回到自己小船之上。
程芳儿离去之际,特意对铁传甲说道:“铁大爷,我可是把你完好无缺的交给海大哥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铁传甲不善言辞,只是对程芳儿说道:“程姑娘,大恩不言谢,我们还能再见吗?”程芳儿答道:“很快,我在帮外负责内外联络,打探消息,不几日就的回来和海大哥复命。怎么了,铁大爷?”铁传甲脸一红,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只是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铁大爷。”程芳儿哈哈一笑,说道:“铁大爷,那我叫你什么?”铁传甲说道:“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一声铁大哥好了。”程芳儿又是一笑,说道:“好,铁大哥。”
海长东、庞大龙和范九成见到铁传甲这铁汉柔情,也是暗自偷笑,海长东和铁传甲一见如故,甚是投缘,打趣铁传甲道:“铁大侠,快让我妹妹回船吧,我们再来饮酒,不醉不休。”程芳儿见此,又和他们招呼一声,自行离去。
铁传甲目不转睛地看着程芳儿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海长东哈哈大笑,说道:“铁大侠,铁大侠,快回来喝酒。”铁传甲依依不舍地转头回来,庞大龙和范九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铁传甲和海长东等四人皆是慷慨侠义之辈,四人聚在一起豪饮阔谈,好不痛快。中间海长东问起李寻欢之事,说道:“久闻小李探花侠义无双,没想到他身边之人也是如此了得。能让铁大哥这样的江湖豪侠心甘情愿为之效劳,想必李探花也是不凡之人。”铁传甲听他们说起李寻欢,也是触动心情,都说酒后动真情,铁传甲不禁眼里含泪说道:“我家少爷,武功自不必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那是享誉江湖。少爷最难得是他总是事事为别人着想,到最后受伤却总是自己。”海长东等三人见铁传甲含泪汪汪,海长东连忙安慰他道:“李探花是天下无双的大侠,他吉人自有天相,我想李探花很快就会回来和我们相见的。”
铁传甲听闻此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他连忙端起酒碗,对海长东三人说道:“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来,我们再干一碗!”海长东三人连忙举起酒碗一同干了。
四人彻夜长谈,最后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竟斜倚在座位之上沉沉睡去。
铁传甲在四人中酒量最大,所以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最早。他睁眼一瞧,海长东、庞大龙和范九成三人还在沉睡中,自己伸个懒腰翻身起来。
铁传甲站起身,抬眼向四周一看,在四人周边有帮众在巡逻走动。帮主见铁传甲走来,连忙施礼道:“铁大爷,给您请安了。”铁传甲随意惯了,对这些礼节不以为然,却也只得拱手回礼。
铁传甲问那个帮众道:“小哥,咱们这是在何处?”那帮众答道:“回铁大爷话,我们现在辽河之上,前面就到四合城了。”铁传甲道:“四合城?”那帮众道:“对,因为这个地方汉人、蒙古人、女真人还有高丽人在此混居,所以得名四合城。”
正说话间,海长东三人也已经醒来,向这边走了过来。海长东接着说道:“四合城是辽河之上冬季未结冰终止点,过了此地,再往北就是满河冰封,再也不能行船了。因此此地在冬季异常繁忙,东北陆上和中原沿河而来的货品都是在此集散,汉人、蒙古人、女真人还有高丽人都有在此做生意的,我们巨鲸帮辽北分舵也是设在此地。而上次帮中兄弟也是在此发现了明教中人的驻脚之地。”
铁传甲听到此处,知道顺此可找到李寻欢的下落线索,欣喜万分,当即就要下船前往。海长东说道:“铁大哥,切莫着急,我们先用过早餐再下船。”海长东吩咐帮主准备早餐,海长东、铁传甲、庞大龙和范九成四人昨晚皆是饮酒甚多,帮众给他们准备醒酒的海带牛肉汤。此汤味道鲜美,用过之后又能解酒,又能充饥。
四人用过之后,也不多带人手,只是取了兵器等随身之物,下了船径直往巨鲸帮辽北分舵走去。辽北分舵在四合城东南角,下了船走了不到五百步就到了。在辽北分舵门口的帮主看见海长东三人前来,连忙过来高接远迎,还有人去里面禀告辽北分舵舵主。
辽北分舵舵主名叫杜鹏,只见此人方面大耳,两撇八字胡,身着白色貂裘,上下透发着一股精神气。杜鹏听人汇报海长东等人前来,三步并两步,连忙出来迎接。
一出门,杜鹏看到海长东三人,连忙施礼。海长东甚是随和,说道:“杜鹏,不必多礼,咱们进屋说话去。”杜鹏连忙把海长东三人和铁传甲领进屋内。
海长东先给杜鹏介绍了铁传甲,双方互相施礼致意。海长东坐下,问杜鹏:“杜鹏,上次庞大把头让你盯着的明教风雪二使是否还在?”
杜鹏说道:“幸亏庞大把头擅长跟踪之术,我们才摸清明教在四合城的落脚之处,罡风使前些日子与人交手受伤极重,现在尚未复原还住在东亭客栈之中。前些日子,又从外地过来几个明教中人,也是住在此间。”
海长东说道:“东亭客栈,赵东亭莫非也是明教中人?我早些年间,咱们辽北分舵未创建之时,我也曾在东亭客栈,与赵东亭也有过来往,倒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明教中人。”
杜鹏说道:“明教之人,早些年间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己任,形势所迫,行踪隐秘在所难免。只是现在天下已定,明教中人早就隐匿不出,现在明教中人聚集于此,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