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汗对着完颜炽诡异一笑,完颜炽心知不好,正想拔出短棍抽身疾退。乌克汗不待他反应,左手一把抓住完颜炽持短棍的右手,右手抡起量天尺对着完颜炽的顶门迅速砸下。
完颜炽和乌克汗几乎面对面站着,他的右手又被乌克汗紧紧抓住,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乌克汗的量天尺噗嗤一声正好砸在完颜炽的顶门之上,乌克汗力大无穷,又加之量天尺分量极重,这下重击直接把完颜炽的顶门砸塌了半边。
乌克汗又飞起一脚把完颜炽踢出老远,完颜炽跌落尘埃早已是气绝身亡。女真族众人一见首领完颜炽被踢飞,立即上前查看情况,一看完颜炽已经死去,女真众人顿时痛哭出声,真如塌了天一般。
乌克汗虽然以伤换伤,把完颜炽毙命于量天尺下,但是完颜炽的短棍此时还插在他的胸口之上,他忍住剧痛右手用量天尺拄地支撑身体,用左手连点自己胸前几处大穴先止住血流。程芳儿见自己的弟弟胸前一片血迹,颤颤巍巍的勉强站住,他连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弟弟,关切地问道:“乌克汗,你感觉怎么样?”
乌克汗看着自己刚刚团圆的姐姐,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道:“我不要紧,姐姐。我们赢了,我没有辜负全族的期望!”程芳儿眼里含泪看着自己的弟弟乌克汗,说道:“弟弟,你是我们鄂温克族第一勇士,第一大英雄!姐姐为你而骄傲!”乌克汗还想对姐姐说些什么,胸口一阵剧痛,他咬牙忍住不再言语。程芳儿连忙支撑住自己的弟弟,唯恐他一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李寻欢见乌克汗击毙了完颜炽,这场比试自己这方三局两胜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他心内竟没有一丝喜悦,这场比斗中柳生一剑和白天羽重伤昏迷,完颜炽毙命,乌克汗这样看至少也是重伤。双方的首脑人物为了这场比斗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现在有点后悔提议这场比斗,但是转念一想若不是这样,那双方将会有更多的人会因此丧命。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场地中央,对女真、鄂温克族、明教、东瀛忍者、万马堂、飞花堂以及巨鲸帮众人说道:“诸位,现在胜负已分,请大家遵守承诺放出马行天和花寒衣两位堂主,女真族退出赫图阿拉之地吧。”
明教、万马堂、飞花堂、巨鲸帮众人均为武林中人,对于江湖信誉看得极重,自是遵守承诺。东瀛忍者远道而来,本欲借此挑起辽东各方势力乱斗,待双方两败俱伤之时,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但此时见中土众人均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他们若是此时再说别的,势必会引起中土众人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们也是选择默不作声。
女真族在此地繁衍生息已久,本欲将此地长期占据,做为本族的根据地和进攻中原的大本营,但此时比斗已经输了,明教和东瀛忍者众人都是选择漠视不理,自己这方也是伤亡惨重,若是再顽强抵抗,结局只能是全族被灭。但是他们这样让出占据已久的根据地,心内却是极为不甘,一时间脸上虽忿忿不平,却也不敢再上前搏杀。
李寻欢看出女真族人的不忿之情,他又缓缓说道:“诸位,我们中原有句话说的好,叫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当年诛杀了鄂温克族,抢了他们的祖地,如今他们今日前来复仇。现在两族为了争夺地盘已经死了太多人,这些人有的就是你们的父母兄弟。现在三局两胜,结果已定,我想大家还是按照约定的来做的。你们不要再挑起争端,让自己的兄弟姊妹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有我在此,我保证只要你们放出马行天和花寒衣两位堂主,退出赫图阿拉之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再伤害你们分毫!”
听到李寻欢说完此话,女真族中几位小首领也是叽叽喳喳商量了几句,后来应该是达成了共识。其中一个首领走过来用汉话对李寻欢说道:“李探花,我叫觉罗昌安,今日我们虽然立场不同,但是我很钦佩你的为人和胸怀,有你在此,我们遵守约定就是了,但是若日后我女真族有重新崛起之时,我们定报此仇!”
李寻欢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但求今日能止戈息战,至于日后,请你们三思而后行,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你们走吧!”觉罗昌安就是日后建立后金的努尔哈赤的祖父,他素来英明果断,在女真族素有威名,他做出了决定,女真族人自是跟随而行。女真族人放开马行天和花寒衣,然后全族搬离了赫图阿拉。明教和东瀛忍者见今日讨不到便宜,也是做鸟兽散,一跑了之。
马空群、薛斌连忙去搀扶万马堂主马行天,花白凤和白天羽、易大经则是去照顾刚刚被释放的花寒衣。马行天和花寒衣二人均是武功绝顶,这时一得释放连忙盘腿打坐运功疗伤。
乌克汗见此间事了,强撑着的一口真气此时已经是难以为继,他双腿发软,摇摇欲坠,程芳儿自己扶不住高大威猛的乌克汗,铁传甲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乌克汗在二人的扶持之下,缓缓坐到地上。
他感觉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急涌而出,健硕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姐姐程芳儿怀中,程芳儿一见乌克汗突然这样,连忙叫道:“乌克汗,你不要吓我!”乌克汗面如金纸,声音虚弱的说道:“姐姐,其实刚才完颜炽的短棍已经刺穿了我的心脉,我是活不了了。刚才我刚才强撑一口真气才维持不倒,现在大局已定,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乌克汗说完这几句话,已经是极为费劲,程芳儿有一次泪流满面,他哭着说:“弟弟,你不会有事的。”众人听到乌克汗这边的动静,都围过来查看,一看乌克汗气息微弱,此刻已是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