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病的,就是渴的热的。就这么扔下她,她一个雌性肯定会没命的。况且,你们不是也有兽数要求的嘛。
要是少了个雌性,那还得去其他部落再抓好几个雄兽来充数。这可比给她点水麻烦多了。”牛介跪到魔兽脚边,捧着他的脚背继续恳求道:“就给她点水吧。”
魔兽听牛介这么说,想着也是这么回事,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从腰间抽出装水的竹筒丢给他:“罢了罢了,赶紧喝了让她起来继续走!”
牛介连连磕头道谢,打开竹筒就往花洛洛嘴里送:“喂,雌性,快醒醒!喝点水吧。”
花洛洛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嘴唇上点点湿润的清凉,本能地捧起竹筒就大口喝了起来。谁料,竹筒里的水所剩不多,没几口就喝完了。
牛介看着花洛洛喝光了最后一滴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勉强咽了口口水:“雌性,再坚持一下,过了沙漠就是草原,那里有水。”
花洛洛虚弱地睁开眼,微微点点头。在牛介的搀扶下,艰难地又站了起来,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今年的北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冷,越往北走,即便是在沙漠地带,到了夜晚,也能感受到阵阵穿骨的凉意。
原本准备用来抵御北疆寒季严寒的兽皮衣在遇到象群破城的时候就遗失了,花洛洛身上至今还穿着中原的兽皮裙。
队伍在空旷的沙漠中找了一处并无任何遮挡的地方,就地休息过夜。花洛洛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冷得瑟瑟发抖,冷风吹过,牙齿都在咯咯咯打颤。
牛介忧心地看着身前的雌性,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往她身后挪近了一些。
白天的炎热干燥和晚上的阴冷,极限的温差再加上连日的奔波,花洛洛在深夜时分开始发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
牛介感受到雌性越发滚烫的体温,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轻轻拍了拍花洛洛:“喂喂,雌性,你没事吧?”
花洛洛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牛介不时能听到她断断续续发出嗯嗯咿呀的呢喃,但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此时的花洛洛已经烧得整个人都陷入了昏厥状态。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坐在宫殿的高台上,脚下匍匐着一众陌生的人。一个雄兽被两个兽卫押着跪在大殿的中央。一个中年雌性跪在这个雄兽的身边,不停地叩首央求:
“風帝息怒,風帝息怒。”
“黎兹兰,你可知虎云所犯之罪,罪不容诛?”说话的是花洛洛自己。
“風帝息怒啊。虎云是爱极了您,才会犯下这样的蠢事。他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求您看在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轻判他的罪行吧。”尚书黎兹兰边说边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
就在花洛洛刚想开口时,一旁,另一个老年雌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义愤填膺地对着花洛洛说:“要说对風帝忠心耿耿,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