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他从踏入雾凇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大概。

人和妖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他经历的世故太多，足以让他不受任何蛊惑。

除了……宋染星。

她大概不属于他见过的人和妖中的任何一种，毕竟和她待在一起，他从来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知在境界中过了多久，宋染星醒了。

这境界带给她的影响实在太大，她倒在祁晏怀里，浑身软绵绵的，大脑宕机一般，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睁眼时看到祁晏的侧脸，她下意识就要坐起来远离，好在脑子比动作快，一想到这会儿他已经追着自己“主人主人的喊”，宋染星浑身放松，又躺了回去。

不得不说，这种与开局被他追杀整日提心吊胆的差别，还让宋染星觉得挺爽。

她懒洋洋地抬头看，看到他的眸微微阖着，像是在闭目养神，背脊挺得笔直，与自己躺的不成正形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确实有几分姿色。

神龙就算堕入凡间，身体里依然延续着高贵的血脉，宋染星这么想。

“你在看我。”祁晏睁开眼，对上宋染星的视线。

“我看你怎么了？灵宠身上哪个地方是主人不能看的？”

祁晏：“……”

他心道这女人是如何适应角色这么快的。从一开始的羞赧到现在的从善如流，她在某些方面或许当真有天赋。

宋染星说着牛逼哄哄的话，慢吞吞地坐起来，揉着太阳穴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捏着一枚软玉。

“这是……”

祁晏瞥了一眼道：“拿着。除非你又想头疼。”

宋染星低头打量了一番，这玉触及生温，色泽品质完全不像凡物。

月牙。

「别傻站着看，去点淑斋寻些宝石羽饰，羽族的姑娘们喜欢。」

宋染星想起当时在幻境中，祁晏对他的随从流风说的话。

当时他抛给流风的，好像就是这个。

而现在他挂在祁晏的佩剑上。

一般剑穗上的东西……

“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也不是很重要。”

“哦。那你送我？”

“借你。”